不知怎地,一想到怀抱,他便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三公主,那夜,他从宿醉中清醒,就发现自己趴在她怀里,嘴里含着她的柔软,手里也握着。
唰!郭大将军脸红了。
"…"
"…"
好像耳畔传来越来越远、越来越微弱的话音,郭焱失神,竟没能察觉。
小憨举头望明月,砸了砸嘴,这都多深了呀,将军怎么还不满意?
"将军,够了吗?"小憨又问了一遍,这回他放大了十倍的音量,终于让郭焱听见了。郭焱四下一看,咦?人呢?
"小憨!你跑哪儿去了?"郭焱大声问!
"我--在--这--里--呀--"
郭焱快步行至声源处,望向目测深四米、直径一米的地洞,目瞪口呆道:"你挖那么深做什么?到底是挖坑还是挖井?"
小憨挠了挠头,一脸无辜:"将军我问你够了没,你不答话呀,我就以为你觉得不够。"
这种洞又窄又深,毫无借力之地,即便是他掉进去也没法儿施展轻功飞上来。这傻小子,竟是差点儿把自己给埋了!
"你等等啊!"郭焱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副绳索丢下去将小憨拉了上来,"困兽夹放了没?"
小憨笑道:"放了。"
郭焱点头,林子里猛兽多,不宜露营,是以,他用枝叶掩盖好洞口之后就带着小憨策马从东面而出,打算在一座草坡旁搭建临时帐篷。谁知,没走几步,小憨就跳到郭焱的背上失声大叫:"将军!有鬼!"
郭焱蹙眉,"啧"了一声:"下来下来!哪里有鬼?"
小憨战战兢兢地下地,顺着东南方指去,郭焱定睛一看,除了茂密的树木什么都没有,小憨揉了揉眼,最后傻了眼:"奇怪呀,我刚刚明明看见了,白衣服,披散着头发,长得还挺好看!就是脸特白,眼睛特大,嘴巴特红…"
郭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行了!胡说八道些什么!深更半夜没鬼也被你说得有鬼了!"
小憨低头,就是有!
"嘘--世子,是我,金尚宫派我来的。"一名戴着斗笠的男子用迷魂香迷晕了押送囚车的侍卫后,悄悄靠进囚车,并压低音量自报了家门。
荀枫抬起昏昏沉沉的脑袋,看向了来人,对方微微一怔,没想到落魄得只剩囚衣傍身,披头散发,世子仍高贵俊美得宛若神祗,尤其那对嫣红的唇瓣,竟比女子的还娇艳三分。
定了定神,他亮出金尚宫的令牌,荀枫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一遍眼底的警惕才缓缓遣散。
这场飞天横祸真是来得太及时、太迅猛了!他根本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自己就和德妃"勾结盗取藏宝图"了!而他尚未听清皇帝叽里呱啦的话语,皇帝身旁的李常便自戳腹部倒下了!
发可!
男子见荀枫迟迟不发号施令,便出声提醒道:"世子,金尚宫的马车在林子以北等候,您速速前去与她会合吧!"
语毕,男子用细铁丝撬开了囚车的锁和荀枫身上的枷锁,荀枫脱了厚重的囚衣,只穿着白色中衣跳下了马车,他挑开男子的面纱看了一眼,满意地勾了勾唇角,这才迈步朝林子里走去。
原本以他的轻功,穿越一片林子不过是小半刻钟的事儿,偏皇帝那个老贼不知怎么想的,竟给他灌了软骨散,一路上他运功逼出了一些,可仍提不起太大的劲儿。
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松软的土地上,荀枫的体力流失得十分厉害,他想起初中上体育课练习一千五百米长跑时老师说的话:"累了也别停下!越累说明你离极限越近!只要超越了身体的极限,后面就会越跑越轻松!相反,如果你这一次输给了极限,下次还想克服,困难翻倍!"
荀枫一边默念着体育老师的话,一边奋力迈开仿佛灌了铅的腿,朝东南方跑去。
然,人算不如天算的是,眼看着他就要越过一半的路程,突然脚底一空,毫无预兆地掉进了洞里,随后,机关被触动,困兽夹"嘭"的一声,夹住了他的…
"啊--发可!"
翌日,小憨兴致勃勃地返回四米深坑查看猎物,地面的遮掩已经没了,说明有猎物掉进陷阱了,哈哈!将军一定会表扬他的!他挖了那么深,暗卫掉进去也蹦不出来!
可是小憨趴在洞口一看,除了一滩血迹,连根毛都没有!
这…这说明野兽掉进去了,但又逃跑了!
小憨两眼望天,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不说了!免得将军怪他连陷阱都挖不好!
平南侯府与德妃勾结盗窃藏宝图的事很快传遍了王府的每个角落,诸葛啸天等人并不在场,无从甄别事发经过,便信了官方说辞:玲珑献宝,德妃盗宝,欲给荀枫!
荀枫被流放三千里,太子府和王府恨不得放鞭炮,连老太君这种不在意国事政治的人都多了几分喜色。
天安居内,老太君坐炕头,水玲珑和乔慧一边一个挨着她,冷幽茹和甄氏分别坐冒椅上,诸葛姝在甄氏旁侧,无精打采地绕着手荷包上的流苏,甄氏一把夺了她手里的荷包!
冷幽茹淡淡倪了二人一眼,不动声色地喝茶。
老太君就看向冷幽茹问道:"亲家是搬出佛堂了,还是怎么?上回亲家忙着照顾你,我没能与她讲上几句话,倒是想多问问她来着。"
冷幽茹放下手里的茶杯,含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她老人家挺好,住惯了佛堂的清静之地,宅子里人多反而不习惯。"
这便是又住回去了!
老太君暗暗一叹,自从冷老家主离奇过世,冷老夫人便寡居佛堂十多年,也不知她怎么想的,丈夫是亲人,儿子女儿就不是了?
老太君又问向水玲珑,语气明显地多了几分疼惜:"昨天在宫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吓坏了吧?"
水玲珑莞尔一笑:"皇后娘娘赏了银狐毛皮给我压惊,我不怕!"
一屋子全都笑了起来!
老太君拍了拍水玲珑的手,又拉过乔慧的:"小慧啊,这两天胃口好似不怎么好,我见你吃的不多,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坦?
不等乔慧回答,诸葛姝抢过了话柄:"自然是心里不舒坦了!二嫂怀着身子呢,怎么赶着就让姨娘过了门?换做是我,我也吃不下饭!太膈应了!"
其实诸葛姝想的是乔慧怀孕出门不便,安郡王陪她的时间就多了些,但董佳琳一来,安郡王的空闲时间全都给了董佳琳了,所以,她心里非常不舒坦!
然而这番话落进乔慧的耳朵里却成了一种打抱不平和关心,因亲眼瞧见诸葛钰和安郡王共用筷子而滋生的一丝芥蒂顷刻间消散开来,她决定日后多多关心诸葛姝!
请安完毕,乔慧陪着甄氏回了湘兰院,流珠给二人奉上茶,乔慧笑着问道:"娘,四妹及笄了,可有人上门说媒?"
提起女儿的亲事甄氏就头疼,及笄当天便有媒婆上门来了,可惜来的都是不入流的对象,要么是家道中落的寒门嫡子,要么是锦衣玉食的高门庶子,哪里配得上她的姝儿?
"有是有,可惜不大中意,要么门不当户不对,要么是庶出,不妥不妥啊!"
乔慧温柔地道:"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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