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身披连帽黑袍的熟悉身形,皇后心头狂蹦乱跳。只得强压惊颤,死死捏住床帏帘幔,才免于身子发软而瘫。
怎么会?难道是老东西?怎可能?!
今夜本宫明明给他茶中下了安神药!
“你……你是何人?!”
黑衣男人用双手慢慢褪下披帽。
沟壑纵横的面庞不怒自威,嘴角噙着冽寒笑意,一双鹰眸如利刃,狠狠戳向皇后的心。
“皇……皇……皇上?”
另一名黑袍男子也从小屋缓缓走出,他扶着身躯有些颤抖的父皇坐于凳上,扬手掀去头上黑帽,笑意温和。
“皇后娘娘,方才多谢您亲口道出事实,否则父皇定要生儿臣与弟妹的气。”
“泫宸煜……你们……你们……”
此时皇后完全慌了神,开始在脑中快速思索,究竟是那一步落错棋子?
近一月,风府每日都会呈送风水清病情日益恶化的消息……明明泫宸煜刚被皇上禁了足……
怎会?!
怎么会与皇上一同出现在这里?!
方才所讲那些话……竟然!!!
“徐静茵,这些年,你瞒得朕好苦啊!”
皇上举起茶杯向她砸去,“啪嚓”一声,茶水溅湿皇后鞋子。
“皇上……皇上您听我解释……”
皇后被碎瓷之音吓得浑身发抖,回过神来,立马双膝跪地匍匐到皇上腿边,声嘶力竭开始哭嚎:“皇上……皇上臣妾是身不由己啊!皇上请您不要动怒,听臣妾解释……”
“解释?”
皇上怒目圆睁,狠狠拨开她的身子,胸口起伏地愈加剧烈:“方才朕已听你解释得够清楚了!还有何解释?!”
“皇上……”
皇后的泪混着冷汗糊了满脸,妆容经其洗刷,再不精致细腻。而是化成浑浊汤水,顺着下巴一路蜿蜒,滴落在地。
“好啊……泫宸煜……风水清!!!你们……你们合起伙来哄骗本宫?!”
风水清这会服下解药,脱力之感缓缓消散。
她由泫宸煜搀扶着从床上站起,眉目若寒冰,淡漠开口:“皇后娘娘,多行不义必自毙。从你亲手杀了女儿与姝妃娘娘的那晚,就该料到有这一天。”
“本宫杀了你们!本宫杀了你们!!!”
皇后心知无法再辩解,彻底癫狂!红着眼拔了簪子直直向风水清与泫宸煜刺去!
“哐啷!”
门被从外踹开,凌傲飞身一脚,将皇后手中尖簪踢落在地。之后一左一右钳住她两只手臂,将她彻底禁锢,再动弹不得。
紧接着,兰汀阁院内传来打斗之响。
不过须臾,声止音静。
刃血拎着昏迷不醒的秦泰进入屋内,他虽笑着,但衣袖却被鲜血浸透:“皇上,三皇子殿下,清晖郡主。此人便是皇后安插在林宏身边的秦泰,已被制服,听从发落!”
“好!”
皇上饮了口茶,撂下茶杯,深深吸气:“将秦泰押入大牢,严刑拷问!皇后拉拢的群臣名册,朕明日就要看到!”
“是!”
刃血将秦泰提走,泫宸煜也一同跟了去。
皇后见状,心如死灰,索性破口大骂以解心头之愤:“你个老糊涂!你个老东西!!!都这么大岁数还罢着皇位不松手!你……”
见皇上脸色越来越黑,凌傲双指在她后背重点几下,皇后便再也发不出任何声响,只得“唔唔唔”地红着眼眶在地上扭来扭去。
皇上揉了揉太阳穴,伸手轻摆:“将皇后带回惠德宫禁足,宫内奴仆尽数诛杀,一个不留!”
凌傲垂首:“是!”
待屋内唯剩风水清与皇上二人。
她先是关上房门,而后泰然自若地坐在皇上面前。
因爹爹首辅身份,风水清自幼常入皇宫玩耍。她记得幼年时,皇上还经常将她抱在怀里,满脸宠溺。
如今对面坐着的这个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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