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俱是漆黑,寻不到一丝光亮。恐惧从心底直直翻涌上来,袭遍她四肢百骸。
魔王……
「你醒了,风水清。」
一道暗沉男音陡然传来,她抬头对上那双陌生又略觉熟悉之眼。
徐桦鼎面上忧愁遮不住,见小丫头无畏无惧的明眸,怒意霎时被点燃!
「咕噜噜……」
风水清的头被他用刀柄按入水中!彻寒浸髓的液体从鼻腔猛灌气管!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意识……愈渐模糊。
甚至连小甜甜的焦灼吼声,亦无法辨识得清。
「唔唔唔……」
窒息之觉如扼喉铁腕,越箍越紧。就在她即将堕入黑暗时……
空气……重新闯入肺腑,胸腔被呛得火辣辣,又疼又灼。
「咳咳咳……」
徐桦鼎收回长刀,心满意足睥睨风水清煞白虚弱的面孔。
「本王记得你水性极好,怎憋了这么会儿气便遭不住了?!」
他的声音骄傲神气,颇有胜券在握之感,又瞧他眉间所渲的淡淡哀愁。
风水清对眼前之人的身份,瞬时猜出个七七八八。
「呵……你跟你姐姐一样,蛮横自大,视人如敝履。」
「哈哈哈!你这小姑娘真聪明啊!是谁讲你又蠢又笨的?本王该罚他了!」.五
旁里守着的暗卫眼内闪过一丝慌乱,旋即立刻挺直身子,吞了吞口水。
「轰隆隆轰隆隆……」铁笼缓缓开启,链条摩擦之音涩耳灼心。
徐桦鼎用了个眼神,风水清便被两名壮汉扯住双臂,从水中提至岸边狠狠丢在地上。
她刚要奋力起身逃跑,后脑猛地剧痛!再次失去意识。
一名壮汉将不省人事的风水清抗在肩上,走到门口低声询问:「政樽王殿下,当真要现在赶去淩珏湖吗?」
「废话!赶紧行动!」
自父亲与长姐徐静茵双双去世后,徐桦鼎便一直暗中调查长姐真正死因。
虽她死在溟幽国家中,但他隐有直觉,此事定与泫宸魈脱不开干系!
果然,经一番调查他得知,长姐临被遣送前,泫宸魈曾送入惠德宫一盘芙蓉马蹄糕。
而再之前,又曾去过风府。
风水清设计诓害长姐露出马脚一事他本就耿耿于怀,如今又联合那白眼狼毒害长姐!
还害得父亲也……
徐桦鼎怎能容得下这口气!
于是那夜,他遣暗卫想将二人劫来为长姐祭奠!
偏偏泫宸魈身旁守着武力高强的刃血与裴刈,别提掳走,就连毫毛都未动得他一根!倒是小丫头形单影只,被轻松带走。
如此也好!那白眼儿狼留着以后慢慢收拾!用风水清一命祭一命也无妨!
思来想去之间。
马车却愈渐放缓。
轿夫:「政樽王殿下,马上快进入东昌国禁备范围!若被发现……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
徐桦鼎掀帘四处望了望,明明淩珏湖近在眼前!恰逢夜雾正浓,刚好行事!
他本就因未救下长姐而心生愧疚,岂能轻易放弃长姐多年来
对他的嘱托?
徐桦鼎握紧双拳,沉声厉喝:「少废话!赶紧给本王继续赶路!」
与此同时。
淩珏湖南二里处东昌***营。
身着赤棠色战甲的魁壮男子正伏于案前,细细钻研布排兵阵之图。
他眉目如剑,虎目灼灼,正气迥然。古铜色肌肤经烛火辉映,耀出朗锐之光。
自出征以来,他率东昌国大军于大耀边境挑衅数月。
兵损几十万不说,银钱粮草也如流水般消散而尽。
原本只想试探,却变成难胜难败的胶着之战,对方大将军风水浚又是自己的……
正当他愁思萦心之时,帐外传进士兵通禀声:
「欧阳将军,淩珏湖附近发现数十名可疑之人。似乎……还要将一女子投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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