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王妃,这可如何是好,您方才用进去的餐膳皆吐了出来!」
春枣急得眼眶发红,边轻抚风水清后背,边哽咽着心疼念。
距泫宸魈离开皇城已过去两个月,风水清的害喜反应愈发厉害,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
原本她身子就纤细,如今瘦得憔悴枯瘠,手腕儿更是骨上薄薄贴着一层皮,瞧上去孱弱无力。
府医跪于地面,不停用衣袖擦拭冷汗,吓得心惊胆颤……
自王妃初次害喜至现在,温体滋养的药方已换了三五副。
可王妃的害喜症状丝毫不见轻,反而更加严重!
此事若被殿下晓得,他这脑袋,不知要被踢到哪里去!
越想越害怕,府医忙磕头行了个大礼,颤颤巍巍道:「王妃,小的这就给您再换副药方!请您莫要着急!请您恕罪!」
风水清肠胃灼热,刚欲启唇言语。
春枣却先一步红着眼圈忿忿呵斥:「药方换了这么多副!王妃害喜还不见起色!若再不管用,你这府医也别做了!」
「春枣姑娘,女子有孕前三月本就是害喜最为严重之时,王妃可能是思念殿下情切,心郁气结,这才导致……」
「嗯,你退下吧。」风水清声虚音弱,吩咐一句。
「多谢王妃!小的这就去为您拟药方!」府医似抓住救命稻草,疾疾从地上爬起逃出屋去。
「王妃……」春枣为风水清倒了杯温水,将瓷盏喂至她毫无血色的唇边,「奴婢再去为您制些可口膳食,奴婢再换个新花样,兴许便不会引得您反胃!您若是不想吃,奴婢就……」
言语之间,春枣泪流不止,哽咽到无法讲完话。
风水清欣然一笑,极力隐忍顶胃之感,活泼安慰道:「你做什么都好吃呀!我想吃你做得红萝卜牛肉粥了,你去做些吧。」
「嗯,王妃,奴婢这就去!」
待寝间内仅剩风水清独自一人,她缓缓躺于床榻,手覆上初显微隆弧度的小腹,湿了眼眶……
前世之时,她的害喜反应比现在还要严重。
或许她体质生来如此,忍一忍便会平稳度过。
只是……
她的魔王已走了两个月,其间虽会经常为她传信,但毕竟有了身子,还是想他陪伴在身边。
许是思情浓郁,抑或孕期情绪波动难抑,风水清哭得更凶。
为防被春枣瞧去担心,她拉过衾被,将头埋入被子,悄然陨泣。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小仆通禀之音:
「启禀王妃,瑞贤王殿下正在府门口等您,说是想要见您。」
泫宸泰?
风水清哭声顿止,忙起身擦净眼泪,清嗓回应:「告诉瑞贤王,本王妃身体不适,不便会客。」
「弟妹!二哥正是听闻你身体不适,才来看看你呀!你若不出来,二哥进去也行!」
未等小仆回话,泫宸泰的疏朗之音陡然响起。
她甚至已然能看清……那抹颀长的潇洒身影由远及近,投射于窗格。
风水清速速平稳心绪,取了水粉铺盖面庞泪痕,露出往日神色,将门打开。
入目是泫宸泰那双……
覆满炽烈火焰与情欲的眸子!
烫得她汗毛直竖!
后脊霎时麻了个透!
「见过瑞贤王殿下。」风水清竭力维持声音平和,冷漠而不失礼貌。
面前的男人身材高大,胸膛健硕,纵然个头儿不及魔王,却也有着十足压迫感。
她只得垂眸,凝视地面。
「弟妹瘦了好多呀!」泫宸泰语内疼惜满满,不自觉伸出手,欲触摸风水清的纤弱手臂。
她赶紧抬帕蘸拭唇角,不留痕迹躲开,「瑞贤王殿下,多谢您关心,我们去前厅讲话。」
语毕,风水清兀自先往前厅走。
心神不宁的她将帕子别于开襟之处,许是未能别紧,帕子飘落于地。
而步履匆匆的她未能发觉。
泫宸泰盯着她故作镇静的背影,笑得贪恋痴迷,当瞧见地面那方孤零零的玉帕,炽灼欲.焰瞬时于他眸内点燃!
若非正身处清凛王府,他怕是已控制不住自己,将她直接压于榻上!狠狠疼爱一番!
王府前厅。
风水清与泫宸泰各落座一端,中间隔着宽敞过道,她却觉对面之人已死死粘附于身上,似狗皮膏药,甩不开,丢不掉。
倏地!胃内反顶之意汹涌来袭!她忙端起手边温水轻饮,向下压了压。
她身怀有孕之事除春枣与府医外,再无人知晓,就连爹爹、大哥与二哥,她都未能知会。
一来,是因女子有孕,三月不外露的旧规。
她并非封建迷信之人,可前世失去孩儿的痛苦令她刻骨铭心,难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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