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陛下命您即刻进宫。”管事在书房外恭声说道,
这几年来陛下的身子骨越来越差,也越来越依恋那贵妃跟摄政王。
经常会半夜命王爷进宫。
但现在这次急忙喊人却让他嗅到一点不同寻常,
凤潇停下手中的棋子,命人给他换上进宫石青色蟒袍。
一身威严的蟒袍,高束起的黑色长发散发着淡淡的疏离感,眉眼间充斥着冷意跟沧桑,令他显得越发高不可攀。
管事看着俊美无双的王爷,眼底却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哀伤。
明明王爷俊美无双,性格也好,但偏偏被陛下以命犯双煞为由,断了王爷的婚事,城中的女子们也不敢靠近浑身煞气的王爷,生怕整个家族都因为王爷而遭殃。
王爷他何其无辜!
“走吧,看本王的皇兄今日又想玩什么花样。”
入了皇宫,凤潇挑起马车一侧的帘子,看着肃穆严阵以待的侍卫队,冷冽的眸底闪烁着几分嘲讽,
世人都说陛下身子弱,受摄政王跟那贵妃的胁迫,十分可怜,
但谁又知道,这些都是那位可怜的皇兄故意营造的假象。
他跟那贵妃的一举一动都受着皇兄的管制,且十几年如一日为皇兄背着黑锅,
只等着小皇子长大,他跟那贵妃都会被小皇子当做垫脚石,用于震慑百官,从而彻底掌控朝廷。
“摄政王殿下到——”宫人的声音在外宣号,
凤潇双手互放在袖笼中,看也不看这宫人,抬脚便朝着皇兄的宫殿走去,
既然皇兄给他嚣张的名声,那他自然会贯彻到底。
往日清冷的寿成殿如今站满了太医,个个面色紧张,互相之间商议着药方,不时之间有着争吵声的,
看到摄政王出现,太医们纷纷神色一凛,战战兢兢异口同声道,
“下官等参见摄政王。”
“免了,皇兄身体如何?”他虽问着,脚步却径直朝着里面过去,掀开明黄色窗幔,看到跪在床榻边垂泪的小皇子,他眸底深了几分,
“你来了。”老皇帝双目浑浊的看着凤潇,只三个字,便引得他一阵剧烈咳嗽,唇角也溢出点点血迹,
凤潇站在他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看样子,今日还是不会死。
“皇叔,父皇如今已垂危,你怎得还这种态度。”小皇子一脸愤恨的看着凤潇,那模样像极了一只凶狼。
即便凤潇平日里多教导他如何处理朝政,在他心里,凤潇也只是个害死他父皇的奸佞小人。
啧,果然一脉相承的薄情寡义。
“皇兄会长命百岁,本王自然不需要担心,倒是小皇子,今日的功课做完了吗?”凤潇眸底只有这淡漠,看向小皇子时,多了几分嫌弃,
“南岳二皇子在八岁时就已经武功超越你父皇,四皇子七岁时能熟读四书五经,博览群书,用计谋逼退北芪的兵马,而小皇子你如今已经十二岁,却连基本的北芪律法都背不熟练,皇兄就算身体强健,怕是也要被你气死。”
老皇帝:“……”
凤潇是在明着咒他死。
“你你你,”小皇子气的涨红着一张脸,想反驳摄政王的话,但他素来嘴笨,根本斗不过这种老狐狸,
“你什么,没有规矩。”凤潇眉眼不动,淡淡的瞥了一眼小皇子,便冷声下着命令。
“来人,将小皇子送回去读书,没背好四书五经,不准放出来。”
……
“你是说,从山顶的泉水下毒?”司夜云看着轩辕靖问道,
这个办法好是好,但是也得提前安排好才行,否则逃走一个都是对他们的威胁,
轩辕靖微微颔首,声音沉冷道,“只有这个办法是最简单的,只不过我担心寻常的毒根本近不了常昊的身。”
毕竟北斗刹内也盛产毒药,
所以常昊对此有多少了解,他一无所知,
司夜云思衬片刻,“或许我娘会知道。”
甚至,只要祝莺愿意,对常昊下毒可能是最简单的事情。
相比较之下,常止君那边反而麻烦一些,因为这女人比常昊更加心思深沉,在自己羽翼未丰时,一点马脚都不会露出。
微暖的烛光落在司夜云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芙蓉不及美人妆,大抵便是如此。
“对了,柴将军被北芪人抓走了,”司夜云说完计划后,才忽地想到了柴昱,眸底闪过一抹凝重道,“你不能在这里待很久,必须得尽快出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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