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侯府,美琳趴在绣榻上,一张小脸儿涨得通红,怒目圆睁,紧紧咬着下唇,额头渗出丝丝冷汗。
祝姨娘心疼地在给她上着药,满是担忧,时不时地轻轻吹着上药的部位,间或口中不停地安慰着美琳。
芍药这两巴掌,确实很有功夫,在陈国公府的时候,美琳在丫鬟的帮衬下,还能勉强活动自如,不了解情况的根本从表面上看不出来。
当时美琳觉得也就是不能奔跑跳跃而已,然后,趴着养上几天,也就慢慢好了。
不料,回到淮安候府之后,脱衣沐浴的时候忽然发现,里衣褪不下来!
再一看,原来,屁股肿得老高,紧紧地撑着里衣,里衣也紧紧地卡在腰上!
不得已,祝姨娘只好用剪刀把美琳的里衣剪破。
剪破后,祝姨娘险些惊呼出声,美琳的臀部皮肤虽然没破没烂,但是却一片青紫,有的地方竟然还泛着青黑!
这是要坏死的前兆啊!
祝姨娘首先想到的是去丹桂苑找冀家姐妹,求她们原谅美琳,给美琳点上好的疗伤药材。
祝姨娘刚提了一句,就被美琳狠狠地打断!
“不许去!我就是死也不会去求那两个贱人!你没脑子啊!她们妒忌我要进皇子府,故意把我害成这个样子!她们巴不得你去求药,好再往里面加东西接着害我,这样的药,你给我用想害死我啊?你这么想我死,直接让我疼死算了!”
祝姨娘不敢坚持,心中除了忧虑和焦急,也不敢激怒美琳,她担心美琳的伤势加重。
上药后,美琳的痛楚减轻,祝姨娘看美琳脸色好转,又小心翼翼地提出找杨氏想办法,毕竟,如今,美琳身份不一样了!
美琳心知,杨氏好说话,慕嬷嬷那关难过,自己在琉璃大婚的日子里在陈国公府闹的这一出,慕嬷嬷不会轻易饶过自己。
美琳重重地“哼”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地对祝姨娘道,
“姨娘,你糊涂啊!你想想,琉璃以后见到我要行跪拜大礼,你说夫人心里能舒服吗?她怎么会帮我?”
祝姨娘暗暗叹气,自从美琳入围之后,脾气越来越大,那个柔顺,时刻小心谨慎的女儿似乎一夜之间变了样!
以前还能平心静气地跟她有商有量,而如今,几乎自己的每一句话,美琳都感到厌烦。
那一日,美琳竟然说,
“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多年在侯府里受了那么多的气?全都是因为你无能!同样是姨娘,你看看苏瑾,这些年多么风光!人家的儿子女儿得到多少的好东西?我呢?有的时候连饭都吃不饱!原本我以为是我容貌不如玉颜,可是,如今你看看,入选皇子妃的是我,是我啊!我比那个玉颜强了百倍千倍!以后,收起你那唯唯诺诺的嘴脸,不要把你无能传到我的身上!否则,我就不认你这个姨娘!”
祝姨娘真是伤透了心!
绣塌下面跪着苏瑾,苏瑾正在用手一下一下地扇着自己的脸,自己打着耳光。
脸已经高高地肿起,但是,美琳没有发话,她也不敢停手。
上完药的美琳舒服一些,喊住苏瑾,咬牙切齿地的问道,
“是不是你故意让我知道那个枯井的事情?”
苏瑾心中万般委屈,她上哪里能知道那个枯井的事情?
苏瑾不敢顶撞,因着双颊红肿,连带着张口就痛,她强忍着疼痛,尽力吐字清楚地辩解道,
“美琳小姐,您也知道,当时我一直在跟在您的身边,小丫鬟议论的时候,我并没有特别留意,您当时是问我她们在议论什么,我才凑近仔细听清了之后才向您禀报的。我根本不知道那个枯井在什么地方。后来,您和关小姐到去那里,我是后来看到旸旭县主和礼国公府的大小姐匆匆奔一个方向去,口中说着什么“关静秋不消停”之类的话,于是跟陈国公府的下人们打听之后才知道那里。我如果要是提前知道,我何必还要在小姐您面前提及让您怀疑?如果我跟丫鬟勾结,我直接让丫鬟离小姐近一些议论这个话题岂不是更好?”
美琳神色慢慢舒缓下来,其实美琳相信苏瑾没有这么大的能量。但是她在陈国公府遭受的屈辱太大,她无从发泄,就只能是拿苏瑾出气。
苏瑾也知道美琳的这副心思。因为以前她在杨氏和慕嬷嬷哪里受了气,或者洪相林被洪培菊训斥打骂的时候,她和洪相林也是拿那些其实并没有犯错或者不小心触怒她的小丫鬟出气。
只是如今美琳把苏瑾曾经信手拈来的这些伎俩全部招呼到了苏瑾身上,苏瑾的心中还是非常不是滋味。
苏瑾的低眉顺眼让美琳总算体会到一丝的舒畅,猛然间,她想起来什么,美琳让祝姨娘拿出一对玉镯,笑着交给苏瑾道,
“你去把这个给沉影,让她到我这里来一趟!我有事找她帮忙。”
苏瑾看着美琳眼底的森森寒意中洋溢的喜色,略一思索,不由得心下一惊,接镯子的手一哆嗦!
美琳有些不悦,
“怎么?妒忌了?”
苏瑾忙低头陪笑道,
“确实有点,那个小贱人能为小姐效劳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小姐何必如此破费,没的让她拿乔,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以后还不得鼻孔朝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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