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个宵禁,你到底是那头的?”
谭柳成惊恐中急声喊骂。
哎唷!
光头佬惊呼中,被谢佳丽踢出的三把利刃刺中倒地。
谢佳丽最精绝,最为厉害的就是足尖暗藏着的利刃。对打激战中,她利用多数男人瞩目不穿裤子的长腿时,启动机关激射利刃,让对手在惊愕中倒地。
扑哧。
楚天梅的剑在光头佬倒地翻身的一刹那,刺穿了后心。
王寻在民间的得力干将,叱诧风云的四雅头目,万万没有想到尽然死在了两个女人的联手下,而且是一剑穿心。
“爹,爹爹。”
疾驰蹦跳而过的林致君,跪倒在了光头佬身边。
寂静在落寞中陡升。
不管光头佬做错了多少,杀害了多少人,但此刻,他静悄悄地躺在了冰冷的泥土地上。一直睁开着的三角眼,此时却变成了圆圆的豆子眼,布满血丝的眼睛上,仿佛看到了前世今生,却又那么的惊恐。
叮当。
一声脆响,楚天梅跟着剑声倒地。
骆惊风僵直中,挪动着无力的双腿,站到了林致君身边,默默地注视着,颤动的双唇,却没有丝毫的声音发出。
一阵冰凉的秋风,夹着丝丝寒骨,激烈地侵入了每个人的心扉。
这一刻。
巨大的仇恨,愤怒的怨气,在无声的注视中,慢慢消失。
“他们...跑了...”
侯子参匍匐着,指了指落荒而逃的谭柳成和楚清心的背影。
但没有一个人回首相望,谁也不在乎他们的去向。
“对不起!”
扑通。
谢佳丽跪倒在了林致君的面前。
林致君微微地转动着脖颈,痴呆地盯着谢佳丽,伸手扶住的片刻,扑棱棱的泪水滚落而下。
“我不怪你,都是......”
她哽咽着没有继续说下去。
爹爹虽是死有余辜,林致君早有心理准备,但没想到会这么的快,快得让她失去了反应之力。她一直逃避着,却还是没有躲过,爹真切地倒在了自己面前,更没想到,她亲眼目睹了爹爹死时的惨状。
但这一切,早早地发生了。
骆惊风弓身拍了拍林致君的肩膀,虽然闪动着泪花,却没有说出一句话,他找不到能够代替心悸的语言。
突然,一阵急促而又繁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老大,你们都在这里!”
海天愁闪身直奔,身后却是整齐而又威严的士卒。
“你回来了?”
骆惊风回身,苍白的脸上,尽是无助的哀怨。
海天愁扶住骆惊风的同时,转动着脖子,扫视了一圈,一场激战的惨状,迅速映入了眼帘。
江南八怪的尸体横七竖八,血肉模糊。
林致君跪倒的面前,却是死不瞑目的光头佬。
“你们这么人少,怎么不等我回来呀!”
海天愁惊悚地摇动着骆惊风的双肩,又步伐蹒跚着蹲在了林致君的身边。
哇---啊!
林致君扑进海天愁怀里的一刹那,放声大哭。
此刻。
她算是毫无顾忌地放开了压抑的悲痛,放开了对亲人怀念而又无助的挣扎,将所有的一切容进了哭声中。这种哭声是凄惨的,也是无怨的,更是愤恨的。
凄惨是因为自己的亲生爹爹与世长辞。
无怨是因为这个仇是不能相报的,而且还要与杀了爹的人一起生活、战斗,甚至是姐妹相称。
愤恨是因为自己不能相救,而眼睁睁地看着爹爹倒下。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定好了要一起行动吗?”
海天愁怒目而视。
他生气是因为双方力量的悬殊,这样的交战无疑是送死的节奏。本以为骆惊风成熟稳重,会在关键的时候容忍大度,却没有想到尽然出现了如此胆寒的一幕。好在大家,尤其是这个骆惊风能够安然无恙,那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件事,也怪我,因为对光头佬的估计不足,他精心设局,让我们在他的牵制下,不知不觉中步入了这个危险。”
骆惊风瘫倒在地,他一直是死硬的支撑着。
“老大,你也别责怪自己了,好在我们大家都是平安的。而且因为你们的这一战,让刘秀将军的大军,顺利地攻占了昆阳城。”
海天愁的这句话,让林致君的哭泣瞬间停了下来。
“他们已经进驻昆阳了吗?”
林致君抬起了泪汪汪的眼睛,急切地望着海天愁的脸。
“没错,已经进驻了,你们看,我还带来了这么多佣兵。”
海天愁侧身指着整齐的方队,脸上清晰地洋溢着自豪。
光头佬精心设局,却没有想到这个局是给自己设下的死扣,不但没有一网打尽骆惊风,在丢了性命的同时,还亲手将昆阳城交到了刘秀的手中。
而此时,正在疾驰而来的王寻大军,还在兴致勃勃中设想着进驻昆阳城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