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哥哥不在家,母亲非常的害怕,家里的佣人四散而逃。母亲把她藏在地窖里,嘱咐她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出来。她紧紧的拽着母亲的手,不愿意松开,此时此刻,她只想和母亲待在一起,不管是不是有危险,不论生死。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女人真是很神奇,柔弱的时候仿佛不堪一击,轻轻一推就倒地不起。刚强的时候,又可以化身为最勇敢的斗士。不管她如何挣,母亲还是把她塞进了地窖里,甚至为了防止挣脱把她的双手绑了起来,嘴里塞上了棉布。
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毅然决然的出了地窖。后来她回忆起来,这就是她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母亲,母亲一如往常优雅美丽,淡定从容,看她的眼神温柔又带着一些决绝。
她在描述这一段的时候,肯定是非常的痛苦,字迹潦草,宣纸上隐隐透着水渍的痕迹。王妙妙觉得很难过,她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这种感觉曾经在看杨氏女留下的亲笔信时也曾经有过。
她不知道是自己的共情能力好,还是因为她们之间有着某种联系。此时此刻,她特别的想要抱一抱郝秋晴,给她一点力量。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终于安静下来。她在那个黑漆漆的地窖里,一点点的绝望起来,她迫切希望有个人能找到她,希望自己的母亲一切安好,又害怕那帮强盗找到她,那她只能以死明志。
过了很久,她又饿又怕,精神已经不堪重负,在崩溃的边缘。地窖的门突然被打开,出现一丝亮光,她一下子清醒过来,迎接她的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直到沈安明解开她的双手,取下来她嘴里的布,她已经害怕的失声了,哭都哭不出来,整个人像一头惊慌失措的小鹿,惶惶不知去往何处。只记得沈安明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一遍遍的在她耳边说。
“晴晴,没事了,晴晴,我来了。”
她像一只幼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瞪大双眼紧紧的抓住沈安明,缓了好大一会儿,她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向外冲去。
“晴晴,你干什么?”
“我要去找我的母亲,我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晴晴,你别去了,伯母她很好,伯父已经把她接走了。他们都在等着你,我就是来送你过去的。”
“不可能,你骗我。是她把我放在地窖里的,她不可能抛下我自己走。你告诉我,她是不是出事了?”
沈明安还紧紧的拽着她的手,看着她通红的眼睛,语气坚定的跟她说。
“晴晴,我从来没有骗过你,这次也不会,你相信我。沈明安一辈子都不会骗郝秋晴。”
深爱你的人,眼睛是撒不了谎的。在那一刻,她真的相信沈明安,又或许不是她相信沈明安,而是从心底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母亲出事了。
就这么顺从的任由他把自己打扮成小厮的模样,被他捂着双眼,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离开了这座院子。出门的一瞬间,挣脱开他的双手,回头看了一下这座从出生一直住到17岁的院子。
这时候她才看到,沈明安也穿着小厮的衣服,拉着她坐上了一辆黄包车,黄包车夫走的极快,没有多长时间,就把他们送到了目的地。她见到了自己的哥哥郝秋明,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心安定下来,或许母亲真的安然无事。
她一直还记得沈明安最后那个拥抱的温度和力量。他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晴晴,你先走,到香江去等我,我很快就来。”
她说什么也不愿意走,非要跟他共进退,沈明安只好用他那像狼崽子一样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恶狠狠的对她说:“你必须马上走,你留在这里只会拖累我。没有你这个小累赘,我只会更安全。”
她知道自己帮不了什么忙,只是想陪着他,可是现在,不管是沈明安还是郝秋明都非常严厉的叱责她。
“你都保护不了自己,不要留下来拖累我。”
“父亲,母亲还在等你,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孝顺?”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还是顺从的跟着哥哥离开了。走之前,把戴了十七年的玉佩留给了沈明安,告诉他一定要回来找自己,这辈子非他不嫁。那是她最喜欢的玉佩,从出生的时候就一直跟着她,洁白无瑕,上面刻着一朵芙蓉花。
王妙妙觉得自己在发抖,芙蓉玉佩,京市的四合院,她做过的梦,梦里的秋千和姑娘。她不得不把这些东西联系在一起,这时候她明白了,这个郝秋晴应该就是帽儿胡同那座四合院曾经的主人。
前面一部分是她的回忆,后面就是她无尽的等待和痛苦的追忆。
跟着哥哥辗转几次,终于到了香江,可是这里没有哥哥说的父母在等她,只有她和哥哥两个人。
她才知道沈明安骗了她,她的母亲早就为了保护她被害死了,他的父亲也做出了同样的举动,为了保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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