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场面没见过?
这个场面我真没见过。
陆霄盯着脚边的套皮淀粉肠看了好几秒,停止运行的大脑才终于反馈回判断的结果。
这俩小家伙趁他不在屋,把淀粉肠偷吃了。
这种时候也没法责怪它俩或是发火,首先要做的是把这俩活肠衣从肠上给扒下来。
剩下的秋后再算账。
陆霄伸手想把焰色小蛇和小白蛇从地上拿起来,手伸出去两秒愣是不知道该往哪儿捏。
想了想,最后陆霄左右各捏住它俩的头部靠后的一点位置。
俗称七寸。
两个刚刚还在啪嗒啪嗒甩小尾巴的小家伙立马老实了下来。
爹爹,手下留情,我们还想给你养老送终的……
“东西”拿在手里的一瞬间,陆霄突然觉得这手感很奇妙。
有人把那种长长的、但很细的淀粉肠拿在手里玩过吗?
陆霄小的时候,市面上还没有现在市场上琳琅满目的纯肉肠,基本都是这种淀粉肠。
有些规格比较长的,剥去肠衣之后捏着中间拿在手里轻轻晃动的时候,左右两端会很有节奏和质感的上下摆动。
赶着山货丰盛的时节,家里的大人基本上都见天儿的在山里忙着多摘点山货补贴家用,下了学的孩子们回到家没人做饭,烧开水泡的廉价方便面再加上一根这样的淀粉肠,基本上是单人标配。
陆霄总会和邻居的其他家几个小伙伴儿凑在一起吃。
等面泡开的几分钟里是很无聊的,大家都会打开自己带的淀粉肠,捏住肠的中间上下摇摆,比谁的肠能在不断裂的情况下摆的幅度更大。
甩到其他人的淀粉肠都断掉,最后剩下的那一根,才能被称作‘定海神针’,被威武的插在泡好的面碗里。
在成年人看来是很无聊且没意义的小游戏,但是在当时还是小孩子的陆霄眼里却很有趣。
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家里买的淀粉肠牌子有问题,这个小游戏,陆霄小的时候从来没赢过。
他的淀粉肠永远都是先断掉的那一根。
长大之后,其实己经有好多年没有想起过这件事了。
但是刚刚把套着两条小蛇的淀粉肠捏起来的时候,陆霄却突然想了起来。
然后,他感觉双手不受控制的隔着两个小家伙的七寸捏着淀粉肠,上下抖了抖,又抖了抖。
焰色小蛇&小白蛇:?
默默等挨骂的墨雪&小狐狸:?
是错觉吗?
怎么感觉这人好像玩起来了……
不知道是因为淀粉肠炸过还是因为套了两个‘蛇皮外套’之后显得格外结实,陆霄连着抖了好几下也没什么事。
反而因为两端有蛇尾做延长,甩起来更带劲儿了。
陆霄玩儿了好几下,感觉到身旁墨雪和小狐狸看过来的目光之后才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对。
不是准备把它俩从肠上扒下来的吗?怎么他自己玩起来了。
嘴里噎着一长条淀粉肠,又被晃的七荤八素的姐弟俩:……
说得好,爹爹,玩过我们之后就不准发火了哦。
把两个小家伙捏回桌子上,铺了两张纸在下面垫着隔绝油污,陆霄把‘蛇棍’放在纸上,不轻不重的分别弹了一下它俩的小脑袋瓜:
“嘴张大,自己吐出来。”
两个小家伙满怀期待的目光顿时萎靡了下去。
还以为爹爹会把这好东西从中间截开,一蛇一半的分给它们吃呢。
也就是陆霄这会儿不知道它俩在想什么,这要是知道,肯定会三个大字送给它俩。
想得美。
再吃出生化危机2.0版本算谁的?
虽然很舍不得,但爹的话还是要听的。
要不然下次能不能出来都是个问题了。
焰色小蛇和小白蛇同时向后慢慢扭动着,一点一点把己经吞下去的淀粉肠给吐了出来。
这个过程很慢,但陆霄也不急,就慢慢等着。
虽然也可以像真的扒肠衣那样首接把淀粉肠从它俩的嘴里抽出来,但想着炸过的肠表面毕竟脆硬,强行往外拉容易划伤内腔,不如让它俩自己调整肌肉慢慢吐出来得安全可靠。
约摸十几分钟后,两条肠衣终于‘脱落’了下来。
看着桌上的肠,陆霄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被吐出来的淀粉肠,小白蛇的那半边还裹着不少酱和蘸料,孩子真是老老实实的把嘴张到最大一点点吐出来的。
但焰色小蛇那半边却干干净净,上面裹着的甜辣酱和烧烤料几乎被刮得一点儿不剩。
他扭头看向一旁的焰色小蛇:
“你这心眼子真是全用在吃上了是吧?”
焰色小蛇紧闭着嘴巴,表面上看起来一声不吭,心里却很得意。
嘿嘿,我到底还是吃到了一点的。
不亏!
就在这时,卧室门笃笃的响了两声,随后探进半个头来。
是边海宁。
“怎么样,我这淀粉肠炸的还不赖吧?”
边海宁问道。
“好不好吃这个事儿,你得问它们西个。”
陆霄无奈的指了指桌上的两个小辣条,坐在不锈钢盘子上试图遮掩罪证的墨雪,以及在一旁装作无事发生的小狐狸。
-没有我的事啊!
小狐狸有些不服气的嘤嘤叫着。
第一次参与到这种偷吃行动里,它还试图把自己摘出去先保住自己,一会儿好再和陆霄撒娇墨雪求情。
结果被陆霄一句话就打回了原形。
他伸出手,在小狐狸的嘴角抹了一把,然后冲着小狐狸晃了晃手:
“你要不把嘴角的烧烤料舔干净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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