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庆。
入席后,云七夕却一直没有看到惠妃,倒是看到了皇后。
皇后看到她与单连城一起进去,竟然淡淡笑了笑。
这特么太不正常了好吗?这老巫婆对她恨之入骨,又怎么会对她笑?
据一个宫女说,单宝珠被云冲接走以后,惠妃就称身体不太舒服,皇上便准她回怡月宫里休息了。
云七夕离开席位,匆匆来到怡月宫,与正从里面出来的惠妃撞了个正着。
云七夕还没来得及开口打招呼,惠妃就一把紧紧抓住了她的手,“七夕,你来得正好。”
“母妃,怎么了?”云七夕问。
惠妃秀眉轻蹙,焦躁不安地说道,“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这心一直跳得很快,我记得上一次连城受伤,我也是一直心神不宁地,你说今天是宝珠出嫁,是喜事,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吗?”
云七夕没有回答,她不敢告诉惠妃,其实她也有相同的预感,只是劝道,“母妃,也许是宝珠要出嫁,您有些不舍,所以才会这样吧。”
这解释明显不对,惠妃叹了口气,像是安慰自己一般地说道,“也许是吧,希望是吧。”
云七夕又道,“也许是因为宝珠的婚事,您这些日子没有休息好,您好好进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呆会儿去国公府看看宝珠。”
“那也好。”惠妃疲惫地点点头,在丁香的搀扶下又回了怡月宫。
云七夕离开怡月宫,一边走一边想,是真的有事情将要发生还是自己太敏感?若说她一个人敏感她还说得过去,难道惠妃也是太敏感?
而且今天在途中发生的事十分蹊跷!
可皇宫里是一片太平和喜庆,似乎没有什么不对。
除了原本巳时接亲的花轿提前离开了,其他真的没有什么不对了。
因为想着事情,所以云七夕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人,直到他在她面前站定,她才回过神来。
“在想什么,这么认真?”单景炎笑问。
云七夕看着他,诚实答道,“我在想宝珠。”
经她一提醒,单景炎也想起了这个妹妹,“宝珠她好像突然之间长大了不少。”
“你这几日有见过她吗?”云七夕看着他问。
单景炎点点头,“昨日,我还去看过她,她问了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什么问题?”
“她问我人死了真的会有灵魂吗?真的会投胎吗?真的有下辈子吗?这辈子未了的缘份下辈子还能继续吗?”
云七夕皱起眉头,“她为什么要这样问?为什么要在结婚前一天说什么死不死的?”
单景炎摇摇头,“我不知道,就是觉得宝珠跟以前不大一样了,不,不是跟以前不大一样,是昨天跟前天都不一样,前天,她还很开心的。你知道她,天性活泼,尽管要嫁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可是昨天我见到她,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她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话变少了,像是有心事。我问一句,她答了一句,她唯一主动说的话就是问我的那些奇怪的问题,眼睛里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一点也不像她。”
越听,云七夕心里越慌。
单景炎又道,“她与云将军的婚事,是她跟父皇逼来的,按理说是达成所愿了,她应该高兴才是,可她的状态变得那么奇怪,你今日就是不问宝珠,我也准备跟你说这件事的。”
有事!一定有事!
云七夕很快找到了单宝珠出嫁前服侍她的宫女。
她的贴身宫女有两个,其中一个作了她的陪嫁丫环,留了一个在宫中。
今天是宫里的热闹日子,所有的人都在蹭着这份喜庆,而云七夕找到那个宫女,却是在单宝珠宫中的角落里。
当那宫女在她的逼问下颤抖着说出实情时,云七夕只觉如被当头灌了一桶冰水,一瞬间从头冻到了脚。
她是从单宝珠的宫中跑出来的,一直跑,一直跑,穿着端庄的服饰,她却跑得像个疯子。一路上的太监宫女们见到她都惊讶不已。
入到太和殿,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她跑向单连城,紧紧拉住他的手。
见她脸色发白,惊慌失措,单连城眼神划过一丝诧异。
“怎么了?”
云七夕颤抖着嘴唇,可见宴席上的人都盯着她,“我,我……”
单连城当即起身,牵着她大步往外走去。
“快去追花轿,我担心宝珠出事。”一出太和殿,云七夕便急急地说。
单连城瞳孔一缩,猛地看向她。
不一会儿,一匹俊马载着二人,撒开蹄子奔出了皇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