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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单烨的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侧过头来看向她,突地从喉咙里溢出一串气息不足的笑声来。
“那你母亲她一定是糊涂了,她巴不得朕早些死,又怎且知道朕病了还让你来看我?”
云七夕没有说话,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对她母亲是有情的,就算真如他所说的这样,她的母亲巴不得他死,他对她也是不能忘情的。否则也不会每年的忌日都去看她。
如今,她知道他是单连城的生父,面对他的时候心里又产生了一些变化,可能是爱乌及屋的原因,在见到他如今已经病卧床榻的时候,她对的同情大过了恨意。
把了一会儿他的脉,云七夕笑道,“皇上,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您这一辈子得到了大多人几辈子都羡慕不来的辉煌,多活一天都是赚。”
这话听来像是挖苦,其实是她的真心话。
单烨点点头,“是啊,朕得好好活着,朕其实怕死,真的怕死,朕到到了阴间,阿萝怪罪于我。”
把过了脉,云七夕的心里就有底了,就算她再妙手回春,也不可能让他马上生龙活虎起来。
“七夕,你帮我把那桌上的画像拿过来。”单烨指着书桌的方向说。
云七夕起身走到书桌前,书桌上有一卷画像,他指的应该就是这个。
她拿过去,递到他手里,他缓缓展开来,目光落在画像上。
云七夕也朝着画像看了过去,由于先前已有猜测,所以倒也不意外。
果然,单烨口中的阿萝和拓跋洵口中的阿萝是同一个人。
所以他们年轻时爱着同一个女子。
云七夕倒是很好奇,那是个怎样的女子,让两国的君王都如此倾心爱慕,这么多年过去了,都还惦念着,甚至拓跋洵终身不娶也只为她。
这个女子,是她名义上的母亲。
不过,这又像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年轻时喜欢同一个女人,如今不约而同地病卧床榻。
“七夕,你看,你跟你娘长得还是很像的,只是性格却有太多的不同。只有那股倔强劲儿倒是跟她当年一模一样。”
云七夕没有答话,她突地想起阿朗说的话,她必须要让单烨多活一天是一天。
她走到书桌前,拿笔蘸墨,浓黑的墨落于纸上。
写好之后,她叫了一声尤公公。
尤万山进来,她将写好的方子递过去。
“尤公公,这是皇上的药方,你就按这个到御药房去拿药,吃一段时间,过两天我再来看皇上的情况。”
尤万山小心地接过,颇为感慨地点点头,“好,多谢二小姐。”
单烨已经将画像收了起来,云七夕重新帮他拿回书桌上放下,突听外面一声高喊。
“太子殿下驾到!”
云七夕手心一紧,又很快放松,见到绕过屏风的那一道穿着明黄太子服的身影,她微微低头。
“太子殿下!”
“七夕,是你?”
单子隐的意外显得过于虚假,很显然应该是得到消息之后特意赶来的,他早就知道她在这里。
“是。”云七夕简短地答。
单子隐一步步走近她,盯着她沉静的表情。
“七夕,这一年来你去哪儿了?我们都好生担心你。”
云七夕忍下想吐的冲动,抬起头来,正面迎上他的目光,淡淡一笑,“多谢太子殿下关心,只因连城出事,我心情不太好,所以就出去散了散心,让你们担心了,是七夕的不是。”
伪装的戏码谁不会?
她的反应显然让单子隐意外,单子隐的目光仔细地停留在她的脸上,似想要看出更多的情绪,可是她的脸上除了平静,并没有其他。
“回来就好!”单子隐展开一抹看似关切实则有着一抹深意的笑容。
云七夕淡淡地回视他。
回来就好!他抱走了铃兰的目的不就是想引他们回来么?她回来了,不正好合了他的意?
请神容易送神难,单子隐,总有一天,她会让他后悔所做的一切。
单子隐朝着床前走去,“父皇,今日可有好些?”
单烨见到他,似是不太高兴,只淡淡“嗯”了一声。
抬起头,内殿的墙上挂着“时和岁丰”四个大字。这是单子隐的笔迹。
云七夕记得除夕夜时,他还夸那“时和岁丰”四个字写得好,还说要让人装裱起来呢!
“父皇,儿臣今日特意让人送来的血燕据说来自漠北高寒之地,甚是珍贵,您吃了吗?”
“没胃口。”单烨答得依然很简短,似是不想与他多说。
单子隐像是脾气极好,明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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