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也没有。
“你赶紧把她拉上来。”单聪撑起半个身子,怒道。
寒风扫动着单子隐的披风,他不屑地回头扫了他一眼,冷哼,“自己尚且是尊泥菩萨,还有心思管别人?”
他冰冷的目光再次地看向对面的军队。
“考虑好了吗?一柱香的时间到了,或者,这个从未在北狄长大的公主对北狄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那吊在城楼外的身影听见他此话,拼命地着身躯,摇着头。
“我数三声,算是给你们最后的机会。”
单子隐说话的同时手朝着那麻绳打结的方向伸去。
“三!”
城楼上下,寒风呼啸而过,两军的旌旗烈烈翻动。
“二!”
城门上那个纤瘦的身影得更加厉害,有两行泪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
北狄军阵前,无夜盯着那抹挣扎的身影,拳头在捏紧。
单子隐修长的手指已经捏住麻绳一头,只需轻轻一拉,那吊在另一头的人就会从高高的城楼上掉落下去。
后果,可想而知。
整个世界,仿佛除了风声,便没有别的,寒风仿佛吹进了单子隐的眼里,让他的眼中聚起了更深的寒意。
“一”字出口的同时,他面色冷硬地盯着敌军方向,无情地了麻绳。
突地,响亮的马蹄声打破了两军对峙间冰封一般的宁静。
吊有麻绳另一头的人降落了几分,麻绳再次被拉住。
而看到那从敌营里冲出来的人,单子隐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意。
站在城楼上的其他将士看到来人纷纷有些激动。
“是晋王殿下!”
“是啊,晋王殿下竟然还活着。”
……
单子隐仿佛听不见这些声音,衣袂飘动中又走上前一步,盯着那奔来的人,眸底含着冰冷的笑,搭上城墙的手却在隐隐颤抖。
马儿一声长嘶,腾起一地冰冷的尘土。
单连城勒马停在城门前不远处,青筋突起的双手捏紧僵绳,沉着眸子看了那吊在城门上的一眼,抬头与单子隐凉凉对视。
“你要找的人是我,放了无关的人。”
单子隐冷冷的笑声在城楼上荡漾开来,慢声细语。
“大家都知道晋王殿下已死,你想冒充可没那么容易,你是谁?”
单连城脸上的寒意比这萧瑟的冬天还冷,声音又沉了几分。
“你能不能像是男人?”
单子隐再笑,“燕军上下的眼睛是雪亮的,你是从敌军里出来的,就算你是晋王,也是已经叛变的晋王,我们大燕可容不得一个叛变的皇子。”
单连城面色冷肃,“放了她。”
萧瑟的寒风中,单了隐笑着,手指在麻绳上划来划去。
“你是不是搞错了,现在不是你跟我提要求的时候,你应该问问我要怎样才能放了你这个叛贼。”
城门外,单连城冷硬着脸立在马背上,捏住那僵绳的手也在点点发紧。
“你觉得凭你的本事真的能击退敌军吗?”
单子隐脸色骤然一变,眸子里顿时噙满怒气,这话有着对他的能力最深的轻视,轻扯唇角,却不见笑意。
“除非他们不要北狄公主的命!不过眼下看来,这女子对你也并不是那么重要,不知道七夕听在耳里,感觉如何?”
话落,他的手指似是不经意地松了松,麻绳又往下落了一些,那吊在麻绳上的女子又落了几分,恐慌地摇着头,嘴里只剩“唔唔”声。
单连城仰望着那挣扎中的女子,眸子阴沉,抬起头,迎上单子隐威胁意味十足的眼神,听他笑道,“要我放了她,也不是不可以,看在你我兄弟一场,我给你一个机会,自废武功,永不踏入大燕一步,我便将你心爱的女子拉上来。”
见单连城沉着脸,他又笑着补充,“不过你可得快点儿考虑,我可快要拉不住了”
“圣旨到!”
又一道圣旨踏着马蹄声火速地来到了城楼前,马背上的人早已有人认了出来。
“是云将军。”燕军里有人在说。
转眼间,云冲下马,已经举着圣旨来到城楼上。
大家都已经跪下,单了隐仿佛已经洞悉圣旨中的内容,僵直着不肯跪。
云冲看他一眼,展开圣旨。
“……晋王未死,乃朕欺民有罪,而今朕已时日无多,必是老天罚朕。但朕不忍眼见大燕江山毁于一旦,特封晋王为燕军主帅,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令太子火速回京,侍疾床前。钦此!”
圣旨的内容,单子隐是站着听完的,此刻他的脸上已经血色全无,紧紧拉住麻绳的手在剧烈地颤抖。
而这个消息对燕军大多将士来说,都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晋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城楼上下,喊声震天动地。
单子隐另一只手扶住城墙,面部肌肉突地抽搐不已,他表情痛苦,身体下滑,手心的力量也在一点点的消失,麻绳缓缓地从他的手心脱落了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