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缓下心中的怒意,将心中的暴怒压了压,好声好气的和两个嬷嬷说话。
两个嬷嬷却是不敢,“姑娘说笑了,太后的命令,我们这等做奴婢的,哪里敢耽误。”
有一个嬷嬷神色之间已经有些不耐了,伸手就去推苏阮。
苏阮伸手狠狠捏住了那嬷嬷的手腕,力道巧得狠,那嬷嬷顿时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直接涌了上来,忍不住叫出了声来。
原先恍恍惚惚的李锦,也是被这一声惨叫给惊醒了,她猛然的抬起头来,就看到苏阮站在她身边。
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时刻,猛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亲人,李锦心中百般交集,眸中的眼泪顿时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哽咽道:“阮阮,我错了,真的错了,错信了那个负心汉啊……”
听了这话,苏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着李锦心如死灰,悔不当初的模样,就知道是那个萧泰负了李锦了。萧泰的事情后面再说,当务之急是先将李锦绣救下。
苏阮抬眸,看向李锦的身后,只见辛太后身边的大太监李福祥,此刻正满面惊愕的看着这里。
苏阮眸色一动,当即对着李福祥说道:“李公公,能麻烦你和这两位嬷嬷说说情吧,暂缓对臣女表姐的惩罚,待臣女去和太后求情?”
李福祥收起惊讶,笑着点头,“苏姑娘尽管进去面见太后,老奴会和她们交代好的,在苏姑娘出来之前,苏姑娘的表姐不会受刑的。”
得了这话,苏阮才算是放下了心来,对着李福祥福了一礼,当做感谢了。
李福祥忙道不敢,退了一步,避开苏阮的礼。
苏阮伸手紧紧的握了握李锦的手,“表姐没事的。”
苏阮迈步进了慈宁宫,一步一步,步步生莲,到了辛太后跟前,“臣女苏阮,给太后娘娘请安。”
苏阮一进来,在场的人都很是惊讶。
辛太后惊讶于苏阮的年轻,刘皇后惊讶于苏阮的到来,其她人则是惊讶于苏阮的美貌。
辛太后的惊讶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的就恢复如常,“昨日给哀家诊治头痛的方子是你进献上来的?”
“正是臣女。臣女自小熟读医书,略通医理,曾闻太后娘娘被头痛之症所困扰,遂暗下决心,潜心研读各种古籍,终是让臣女研究出了可行的方法。臣女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就托人送进了宫中,希望能够为太后娘娘排忧解难。”
苏阮说话的时候,满面真诚,一双猫瞳清灵剔透,看着甚是喜人。
辛太后听着就觉得格外偎贴舒坦,笑着道:“地上凉,快些起来,是个有心的好孩子。”
苏阮起身,微低着头站着。
“来,到哀家身边来。”
辛太后伸手招了苏阮到身边来,细细打量一番,夸赞道:“真是个漂亮的孩子,真是把宫里的那些美人都比下去了。”
“臣女这样的蒲柳之姿,不敢和宫里的贵人相比较。多谢太后抬爱了,臣女愧不敢当。”
辛太后看苏阮虽然生得美貌,却是不骄不躁,半点不自傲,心头就很喜欢。
刘皇后看着,却是觉得哪里都不顺眼。这个苏阮看着美貌,心眼可是不小,上次也不知道怎么的,让自己那素来对女子不假辞色的儿子下水救他,一度危及生命。醒来后,更是记不得她了。这件事情刘皇后心中一直有芥蒂,总觉得不能让儿子多接触苏阮。此番,苏阮又进了慈宁宫,明显还很得太后的喜欢,也是碍眼得很。
苏阮突然就跪了下来,抬起头来,目光微湿,“臣女有一事相求,望太后娘娘能够网开一面。”
苏阮这么一跪,邓氏的眼角就是跟着一跳。
长宁伯府曾经和李府议亲,自然是将李家的亲戚关系都打听了一遍,自然是知道了这个苏阮来了。
此刻苏阮跪在太后脚边,还说有事相求,她心头隐隐不安,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这个苏阮也太张狂了些,太后夸了两句,就想提要求了,不自量力。
辛太后眸色也是微微冷了冷,却还是含笑问道:“什么事情,且说来。”
“李锦是臣女的表姐,臣女和她感情素来要好,表姐最是温柔娴静了,自小就将臣女当做亲妹妹一样照顾,此刻臣女实在不忍心看表姐受杖责之刑。还望太后娘娘能够网开一面,让臣女代替表姐受刑。”
辛太后不语,看了苏阮一会,这才无奈道:“李锦所犯之过,按理就算是游街沉塘都不为过的。但是看在萧泰情真意切,且有悔过之心下,才从轻发落的。如今你却又来求情?”
苏阮心微微提了起来,她依旧跪着,腰背挺得笔直。
辛太后的目光沉沉落在苏阮身上,周围寂静得落针可闻,大家谁都没有说话,都以为太后会发怒,会治苏阮的罪。
太后收回目光,沉沉说道:“哀家已经下了令,此番再做更改,岂非朝令夕改?”
苏阮暗暗咬牙,这个辛太后,如果可以,她恨不能毒杀她!她已经表现了最大的诚意,献上了诊治头痛的方子了,可辛太后却依旧这幅不可求情的模样,委实太过分了。她苏阮可以让她的顽固头痛痊愈,也会有法子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暴毙。
“但是你献方有功,哀家也不能不考虑你的求情。这样吧,李锦的惩罚暂且押后。若是你真能够治好哀家的头痛之症,李锦的惩罚就此一笔勾销。若是不能,你就是欺骗哀家,当与李锦同罚,可有异议?”
这样的结果,虽然不是最好,但也算是在能接受的范围了。
苏阮忙磕头谢恩,“臣女一定竭尽全力。”
“嗯。”辛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邓氏眉眼一沉,这个苏阮倒是有些本事,只是是不是真本事,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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