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那个山洞当中,山洞里大量的物资让胖子瞪大了眼睛,别的不说,单单那成千上万吨堆满了大半层基地的空地的粮食就足以让他大吃一惊了,更何况还有高端的实验室,甚至还有自备的电机和两辆送粮食的重型卡车。
在外面一片荒芜的世界里,如许丰富到了极点的物资,几乎无可想象,因为在核打击当中高热的辐射下,当其冲的就是燃点低的各种油料,上京城所有的加油站全都燃烧殆尽,走遍整座城市,连一辆稍微完整的汽车都找不到,而就算是能找到,油箱部位也必然爆得粉碎,就算是那些没加油的,也因为没有燃料,根本就无法使用。
胖子蹲在堆积如山的粮食下痛哭失声,口中喃喃自语,不时撕扯自己的头,看上去竭斯底里近乎崩溃。
杨威理解他的感受,两母子在人命不如狗的末日浩劫中苦苦挣扎求存地活了几个月,却没想到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就藏着数目如此巨大的生活物资。好不容易,终于等到自己的出现,终于等到一个生存下去的机会,但母亲却在这个近在咫尺的时刻逝去了,只承受了苦难,却没有等到被拯救的那一刻。
“人生就是这样,以为自己生活在地狱,但有时候只要前进一步,前面就是天堂。”杨威望着老宋,又看了一眼身边的三个兄弟,淡淡地说了一句,这既是安慰胖子,也是鼓励自己。
当目光再次回到在伤患和严寒双重打击下已奄奄一息的两个兄弟身上,杨威轻叹了一口,开始准备急救包扎。
在胖子的帮助下,并起了一张大大的桌子,然后将三个兄弟安放在上面,取出自用的医疗箱看了看,觉里面虽然没有什么好药,但是消炎和抗病毒感冒药却是不少。
杨威先把大概是十倍剂量的消炎药碾碎,取来两瓶纯净水,再拿来一些食用盐,然后把药粉和盐末一起倒进水里捣匀,这样便加工成了简单的消炎药水。
完成了消炎药水后,杨威来到两张桌子并成的手术台前,看了看昏迷中的海参崴和刘海峰,也不使用试验针,直接就给他们各自注射了一支青霉素,然后把找来的水果刀放到火上加热,准备将他们身上已经化脓的腐肉清除掉。
第一刀下去的时候,听到火热的刀锋与肌肉接触时出的滋滋煎灼声,白色的脓疱和暗黑败血在腐肉中汹涌出来,杨威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不过在处理完第一个伤口之后,他逐渐镇定下来,就好似外科医生那样,不带丝毫感情的切割着那一块块**的肌体。
看来在某些特定的环境里,人就是成长得快。
当杨威清理完一个伤口的腐肉后,胖子马上拿来调好的温盐水,用急救箱里为数不多的医药棉纱为他清洗伤口,然后喷上液体白药,缠上绷带,算是完成了一道工序。
第一个接受手术的是海参崴,他在杨威刚开始动手割肉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反应,犹如死人一般毫无知觉,不过在胖子为他洗伤口,浓盐水把鲜嫩的肌肉刺激得如虫子般蠕动的时候,却忍不住低声呻吟了起来。
他是两人中伤势较轻的一个,但新旧伤加起来也有近十处之多,最后杨威硬是拿着水果刀在他身上割下了足有半斤的烂肉。
不到半个小时,杨威的第一次手术就完成了。
总的来说,海参崴还算好点,多是肌肉损伤,没有伤及骨骼,割掉腐肉,挂上自制消炎药水就算完工了,至于他能不能活过来,在现有的条件下,就只能看他造化如何了。
相对而言,刘海峰的状况就严峻得多,单是身上的腐肉就割下来足有一斤有余,身上被杨威手上那把水果刀刮得尽是沟壑,甚至脸上也割下两条肉来,在刘海峰的两个脸膛上各留下一条血槽,特别是在浓盐水的刺激下,伤口强行收缩到一起,把脸部肌肉也拉扯得变形。
于永涛自己还能动弹,将身上的伤稍稍处理,简单的包扎了下“扑通”一声倒在行军床上,不到一分钟,就传出了呼噜声,他实在是太累了,几个月的挣扎求存,不久前又经历了一次险死还生,此刻到了安全的地方,那里还支持得住?
“宋叔,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杨威舒了一口气,这才抽出时间来向胖子问。
“还是叫我老宋吧,现在名字有意义么?!”老宋摇摇头,苦笑着道“我就一个生意人,核战前干干批的,什么东西紧俏批什么,后来做煤,赶上能源紧张,挣了些钱。两枚核弹落下来,什么都没了。”
“不,你留下了最宝贵的东西,把命留下来了。”杨威盯着胖子一本正经地道。
“也许吧,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至少让我那老母亲在临死前喝了口干净水,吃了顿饱饭。”老宋说道,虽然平静,可是眼中却满是浓浓地悲哀。
“宋叔,你也别想那么多,人在乱世,身不由己,说死就死了,多想也无益——那边有浴室,应该还有点热水,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等起来,咱们再好好合计一下今后的路怎么走。”杨威知道他心中纠结,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老宋勉强笑了笑,转身向浴室走去。
杨威在这地洞里找了几套衣服,送了过去,老宋洗了澡,一句话也不说,接过杨威找来的衣服比了比,虽然不合身,可是总比之前的破衣服强多了,胡乱套上,倒头就睡。
杨威打开收音机,希望可以听到外界的声音,可是不断的调频,除了一阵“滋滋拉拉”的电磁声之外,什么也听不到。不由得苦笑一声,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核爆之后的辐射与混乱的电磁,收音机能好使才叫有鬼了,只不过人在绝境之中,只要怀有一丝希望,就会永不放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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