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校慌忙磕头:“小人何等样人,怎敢与公子比试,所谓刀枪无眼,万一伤了公子,小人万死莫赎。”
“你若真能伤了他,此把宝剑归你。”屠彬从背后的兵器架子上取出一柄厚重的宝剑,金吞口,金把手,金饰件,内鲨鱼皮鞘,周身雕满盘龙,一看就是宝物无疑。此把宝剑名为湛龙,乃是兵家大圣贺廉颇的成名之作,屠彬顺手扔给了斥候小校。小校看见大将军似乎不是说笑,也是年轻所致,便领命应了。
一行三人来在演武厅,两旁摆列十八般兵器,屠元让随手拎起一对分量最轻的青皮瓜锤,一对四十斤而已。
小校一心要得那把宝剑,故而准备动作做了个十足,然后开声道:“公子可不要使用什么邪法妖术,那小人只得现在就认输了。”
屠元让一摇头:“你放心,我不用任何法术、内力,只用演武招数对敌,你放手施为。”
小校心中不悦,暗道此人太过骄傲,所谓演武招数乃是动作缓慢,一招一式要人看清楚得拆招套路,李家军兵勇都是千里挑一的武士,往往带艺从军,又经李崇信训练多年,比一般士卒兵勇强悍数倍,刀枪剑戟都会使上好几回。
小校手中的湛龙宝剑乃是比李崇信手中血浪还要高上一个级别宝剑,若是金丹境界以上剑修使用,顿时爆发出九层龙形杀气,能瞬间击穿对方护甲。小校虽然未到金丹境界,但是手中剑法乃是蜀山剑法的雏形,招式之间法度森严,一个疾刺,将那日李崇信战萧大璘的剑招模仿了个七七八八。
屠元让双锤一碰,动作不紧不慢,说也奇怪,那湛龙剑的去势竟然好似也变得缓慢了,“当啷”一声,被一对青皮瓜锤夹在正中,死死粘住。这却不是屠元让用了内力,乃是使用兵器的手段过高,出手之时自行带出了兵锋,迟滞了对方的攻击。
那小校一见宝剑被夹,顿时模仿李崇信当时技法,右手顿时伸出两指,直扣屠元让的左眼。虽然小校修为无法带出剑气,但双指依然指力仍然惊人,眼睛乃最为脆弱之处,被风沙吹入尚且流泪不止,何况双指。
这一下子快如电光石火,未料想屠元让却不回左手锤格挡,乃是突然一个倒毛筋斗,也弃了双锤,大头朝下,双手撑地当双脚使唤,倒立而起的双脚连环踢出,直击小校的头颅。
小校动作如疾风烈火,屠元让这几下却是缓缓而行,给了小校充足的考虑时间。小校此刻若是用肩头促剑疾刺,奈何对方头脚互换了方位,只能刺中对方的双腿空隙之间,况且还有被对方双脚夹住宝剑的风险;若是抽左手接剑力砍,自己脑袋又未免被对方连环腿踢中。
没奈何,只得任由锤剑“当啷”落地,双手护头,左右拳出击,与对方双脚互搏起来。
那屠元让倒立而行,双手当脚仿佛走过了几十年一般,灵活异常,动作丝毫不见阻碍,那一双脚却认穴奇准,小校瞬间手臂上的阳溪、曲池、手三里几处大穴已然被双脚点中,立时双手臂酸软无力,失了战力。
这几下仿佛小丑杂耍,灵活百变,耍的屠彬开怀大笑连连。小校脸一红:“公子,你这怪招似乎不登大雅之堂吧。”
屠元让却懒得跟他理论,翻身正位,将青皮瓜锤放回兵器架子。小校似有不舍,只得将湛龙宝剑交回。
屠彬朗声道:“你却也伶俐,这样吧,不用回李家军了,明天到御林军报道去吧。”这一下子等于从野战军提拔到了京城卫戍部队,连着提升了好几个级别,又免了整日里攻杀战守的危险,小校如何不喜,此刻兴冲冲领命而去。
待小校走后,屠彬见屠元让似乎还在思考,笑问道:“如何?你若真与那李大都督对战,胜算几分?”
屠元让想了一会儿,开口道:“若论技法,千招之内他可赢我;若是以命搏杀,他半分胜算也无。”
屠彬一愣:“哦?你刚才的手脚倒立耍得蛮好嘛,如何还不能赢?”屠元让盘膝坐下道:“李崇信剑法已然入了化境,那一手疾刺拿捏的恰到好处,攻敌必救,后面的二十五个应对套路,他早已了然于胸,应者必败无疑。手脚倒立乃是不可解的唯一法门,临机起意,非是成型武学,久打必有所失。若非我天生疯魔武体,临时创招,此刻也早就该败了。”
“败了也了不起!当今之世,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还有几人能和当朝李大都督力拼千招儿?好儿子,胜不骄,败不馁,走喝酒去!”屠元让被屠彬硬生生拉了起来,一同进了东暖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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