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刑部大牢,李崇信自从被关押至此已经有半年了。
除了初时李十朋来审问过几回,其余都是官样文章,走走过场。
此刻,牢房门一开,一道久违的刺眼光亮照射了进来,一瘦一胖两个人走了进来。瘦的耳边戴一朵鲜红的素绒花,胖的却是光着肥壮的上身。
两人见了李崇信的面,纷纷跪倒:“叩见师叔。”
李崇信看了他二人一眼,陌然道:
“有劳大理寺费心了,居然连两位师侄都请了过来。”
邢如龙一脸奸笑道:
“师叔,实话跟你说了吧,你如今反正是出不去了,不如好好招了吧。
师侄们好酒好肉伺候你几日,也尽了同门之宜,何必苦苦熬刑。
师叔名声在外,统兵数十载,不早就存了个马革裹尸的心思吗?
难道还怕个死字?”
李崇信一阵冷笑:
“大丈夫生不能马革裹尸,死却要名节,我李某一向问心无愧,你二人要我招什么?”
邢如龙尴尬一笑:
“是是,谁不知道师叔问心无愧。
连镐京三岁小儿都有歌谣,李都督,真豪气,北抗虏,南赴义,精忠报国泣天地。
但是师叔,你真的出不去了,此乃上意也。”
邢如虎在一旁早就打定当个黑脸煞星,此刻端上一个黑布包:
“李崇信,当年你背叛蜀山,我老早看你不顺眼,眼下你既然不招供,也休怪我兄弟俩不客气,你来看这是什么。”
邢如虎打开包袱,里面一长一短两把宝剑,长的古朴厚重,周身雕刻云纹;短的只有五寸,形如鱼身。
李崇信开口道:
“擎天剑,鱼肠剑,呵呵,蜀山镇派至宝都拿出来了,是魏凌风的主意还是封玉书?”
邢如虎拿起擎天剑,一剑刺向李崇信丹田之上,元婴剑修虽有罡气护体,奈何此剑却不是护体气劲可以防御的了的,一剑扎破丹田,灵气顿时流走。
邢如虎嘿嘿笑道:
“丹田被破,凡人一个。慢慢消受我哥俩的手段吧,只此一次。”
邢如虎拿起鱼肠剑,一剑一剑切割李崇信前心后背,瞬时间已将他周身皮肤割得稀烂,如同给鱼身刮鳞片一般。
邢如龙在一旁,早已熬好了一铁锅腥臭无比的东西,用铜勺子搅拌。
北海鲨鱼的鱼皮胶,黑臭臭的一团,冒着热气,被邢如龙用铁刷子强行涂满李崇信周身。
这期间疼痛撕心裂肺,李崇信咬紧牙关,没有蹦出一个字。
邢如虎拿来白布条,瞬时给李崇信周身裹了个严严实实。
邢如龙叹了一口气:
“师叔,这是酷刑披麻拷,不是师侄为难师叔,实在是上命难违,还望师叔招了吧。”
李崇信斜了他一眼,“呸!”一口吐沫吐在其脸上。
邢如虎恶狠狠大叫:“我让你狂妄。”
“刺啦”一声,一个白布条带着李崇信一条皮肉硬生生撕了下来,血肉模糊。
“你招是不招?”
又是一条,“刺啦”“刺啦”之声布满牢房。
足足撕下来三百多条血布,李崇信自脖子以下,变成了囫囵的血人。
邢如虎眼见犯人嘴角微动,急忙把耳朵竖过去,只听见李崇信从牙关咬出四个字“问心无愧”。
两人眼见这伤痕斑斓的身躯,却有一股凌云的志气。
任你将皮鞭举的高高。
“用尿,用屎尿浇灌他的全身,让他疼死。”
大理寺牢狱中,发出一阵一阵野兽般的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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