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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说完,台下众人反应各不相同,有恍然大悟者,有疑惑不解者,有不知所措者,亦有不为所动者。
那广谱和尚对莫问所言置若罔闻,仍然盘坐诵经,且不管莫问所说为何,这高空之上的佛陀法像仍能震服场外众人。
“这半空法像乃是虚幻所致,国师倘若继续以幻象愚弄晋国子民,贫道便要出手毁了你这金身幻象。”莫问再度提气发声。
广谱和尚仍然不加理睬,闭目垂眉唱诵佛经,其所发声音经灵气加重上传之后与其原本声音大有不同,故此众人并不知道那法像所说经文出自他的口中。
莫问见状再度皱眉,对方所用虽为神通却与骗术无疑,绝对不能让那虚假法像诵完经文,如若不然便无法将其拆穿,心念至此,急速取出黑盒以紫纸画写雷符一道,踏地借力凌空而起,到得半空旋身扬手,充盈紫气破体而出,雷符受到灵气催驭,急速攻向那十余丈外的佛陀法像。
雷符本为阳性符咒,克制阴物大有奇效,对付虚假幻象亦有作用,符咒所至凭空巨响,震天巨响过后,偌大的佛陀法像顷刻之间消失无踪。
莫问刚刚进入紫气,首次凌空并不娴熟,故此不敢在空中多做停留,一击建功立刻运转灵气落回地面,此时法台四面鸦雀无声,人人瞠目,个个惊诧,敢冲佛陀动手,当真胆大包天。
“若是佛陀亲临,贫道势必无法阻断其讲经说法,但这佛陀乃是假的。你那佛教乃外邦教派,我中土道家不曾欺压于你,你应该谨守为客之道,行真做实才对,为何以此等幻术惑我晋国百姓?”莫问落地之后高声责问。
那广谱和尚见莫问毁了佛陀法像,又高声问责于他,并未惊慌错乱,而是缓缓起身摇头长叹,“阿弥陀佛,我佛教确是小邦教派,佛法传至中土这些岁月,我佛门僧众一直恪守清规不事招摇,凡事皆让你道家先行,何来不遵客礼之说。”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弄虚作假,制造幻象愚弄世人?”莫问看出对方在避重就轻,紧抓法像为假之事大行问责。
“阿弥陀佛,佛光普照岂能有假,道长乃中土道人,佛心慈悲,宽仁不究。”广谱和尚再度唱佛。
莫问闻言愕然瞪眼,他未曾想到广谱会当众撒谎否认,此外广谱的言下之意是法像之所以被他所毁乃是佛陀不屑与他争斗。
更令莫问没有想到的是那些围观百姓竟然对于广谱所说大为认同,多有点头赞同者,更有甚至竟然面露敬佩。
“贫道年岁尚轻,与长者狡辩争嘴自是不如,但此番皇上有旨,命你我佛道同场,护国寺先前亦先行为贫道定下了先行斗法,后行讲法的规矩,此番便请国师赐教神通大法。”莫问回归本位,高声开口。这个广谱和尚已然五十多岁,年老成精多会造作,行止之下大有风度,他自忖无法与之装模作态彰显气度,故此扬长避短,直接索战,将他打趴在地,看他还有气度否。
“阿弥陀佛,道长请。”广谱和尚合十弯腰。
莫问见对方如此神情,知道广谱和尚并不认为他能取胜,对方有此种想法亦不奇怪,毕竟对方渡过天劫已然多年,而他则是刚刚进入紫气,连如何驾驭紫气都不熟练。
事实确如广谱和尚所料,莫问此时确实对于入紫之后的诸多变化不甚了解和适应,只是通过先前的凌空出手大致判断出了自己目前可以凌空三十余丈,灵气可外放十余丈,除此之外对于身法的速度以及其他诸多变化皆不能做到了然于胸,自然也就做不到驾轻就熟。
莫问见广谱和尚没有主动出手之意,略作犹豫之后缓步向东走去,行走之时趁机熟悉紫气和其他变化,与此同时自心中回忆广谱和尚自蛮荒对他出手时的速度,那时他尚未进入紫气,便已然能够躲过广谱的攻击,由此可见广谱身法和速度有所欠缺。
沉吟之际已然走到了法台正中,此时广谱不敢再托大闭眼,而是凝神直视着他,眼神之中大有戒备。莫问见状知道广谱碍于国师身份不便主动出手,心中大是暗喜,广谱身法本就有所欠缺,被动防守更会大失先机。
再行十余步,莫问停了下来,此时广谱僧人已然全神戒备,握有禅杖的手青筋毕露,到得此处他已然能够察觉到对方戒备之下发出的护体灵气,广谱和尚年纪很大,修行日久灵气稳固,虽然同为紫气,灵气修为却胜他不少,灵气深厚有着诸多好处,其中之一便是抗打能挨,以擒风鬼手很难将其制服,还需依仗符咒才行。
短暂的停顿之后,莫问再度迈步前行,抬脚仍然缓慢,但落脚陡然加速,追风鬼步弧闪而出,右掌于前冲之际已然后扬聚势,到得手臂可及之处立刻出手。
那广谱僧人骇然大惊,想要侧身躲闪已然有所不及,莫问右掌已经掴上了他的左脸,耳光清脆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