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卉一抬头,看向他。跟他走?
是啊,她迫切地要离开王宫,冀咒已经不要她了。
跟他走……
看到她犹豫地考虑起来,冀浪继续下重药:“跟我走,你可以看见你爹。”
“我爹?”这又是一个突兀。
“你怎么知道我爹?”难道是冀浪把他爹挟走的吗?听说挟狱那天牢房的门没有破坏,所有的狱卒都被下迷药了。试想,除了精通隐身术的冀浪之外,谁还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因为不想你受到伤害,所以把你爹挟走了,否则他会被处死的。”
这的确是他挟狱的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他需要与袼耳互相利用。
“原先以为你拒绝了我,我可以硬下心肠报复你,可是……还是……也许是爱之深,恨根本没有余地吧。”
倾吐情衷,腐蚀着粉卉原本就无路可退的心智。
跟他走,就能见到爹爹吗?她脑袋已经迷乱了,无法思考太多。
“好。我答应你,跟你走。”
既然冀咒都可以把旧爱变成新欢,她为什么不可能?当然,冀浪算不上是她的旧爱,可是目前而言,他是她唯一的选择了。肚里还有宝宝,如果没有个人依靠的话,宝宝要怎么出生?冀咒……他真狠啊,他可以不要她,不屑她的爱,可是连他的亲生骨肉也……她还记得知道自己怀孕时与他一起分享喜悦的模样……
可是一切,已经面目全非。
“你真的确定了吗?”
他生怕她会后悔。
她想反悔,但是无路可悔。“嗯,我确定。”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但愿,因此而忘掉冀咒,这个曾经占满她全部心房的男人。
他本该喜悦的,不是吗?粉卉终于答应跟他离开了。
可是一直到回到安乐宫里,他脸上都无法挤出一贯的微笑。
他真佩服倪蝶那个该死的女人啊,这个时候竟然还一派优闲地品茶。
那个该死的女人看见他回来还一脸温柔妩媚地行礼,他怀疑这个世界上最会伪装的人非她莫属。
他理都没理她,径自在一旁的雕花椅上坐下。宫女上了一杯香茶。
不知怎地,看见安乐王一副死人脸,倪蝶竟然觉得很开心。
不怕死地想挑起他更多的怒气:
“怎么啦?踩到炸弹啦?”
笑颜如花,好象一心想扯出他的怒气。
瞟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问:“我是不是很坏?”
“呃?”含在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他这个问题太不寻常了。
“怎么说?”
她倒是想听听他为什么突然发什么神经。
“我故意让粉与冀咒产生误会……”
“他们吵架了?”
他的表情就是这么告诉她的。
“粉卉已经决定跟我走。”
“噗~”茶终于很没形象地喷出来。
“什……什么?”倪蝶傻眼了,她无法相信,依冀咒对粉卉的爱……
“所以,你不用跟我走了,就留下抓住冀咒的心吧。”
冷言冷语地,他对她抛下这么一句。
“磅”一声,倪蝶把茶杯重生地搁在台几上,横眉竖目。“拆散别人相爱的两个人,你心里很高兴吗?”
“我只知道我爱粉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