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大师要么是累世家传、悉心培养,要么,是天赋异禀、苦心钻研数十载,方能有所精进成就。
总之,至今未有人可以根治的肺痨药方,绝不可能、也不可以,是一个连药材都分辨不出的九岁稚童,可以写出来的。
宋青云沉默半晌,想到自他醒来一直安分守己,便是最近屡屡表现,却也是真心为村人谋益,最后终是坐了下来。
他面色复杂的看着宋不辞,“你想我怎么做?”
宋不辞看着宋青云的眼睛,“你年轻时曾在州府的医馆做过七年药童,因勤劳老实且颇具天赋,差点儿被东家收做徒弟,后却因被人陷害,被打折一条腿赶出药房。”
再提旧事宋青云已不像方才那样激动,但紧握的手指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想法,“说正事!”
“青伯莫急,”宋不辞缓缓道,“之后你回到宋家村靠采药谋生,并为了治疗自己的腿,依照过去的累积坚持不懈的以身试药、不忘悬壶之志,历经二十年之久,终是久病成医,研有所成。”
“后恰逢同村稚儿身患肺疾,无奈之下甘愿以身试药,二人一拍即合,经过一年之久,又得上苍和祖宗庇佑,终得这一前无古人之方。”
宋不辞说罢,将药方再度递向宋青云,“青伯以为,如何?”
“古今成大事者,运气必不可少,故而虽说不得完美,倒也说得过去,”宋青云抬手接过药方,“但你要知道,便是这药方有了来处,那也不是我能守得住的。”
“无妨,”守不住那便不守就是,不过,宋不辞依旧淡定,“那就在守不住之前,将它的价值发挥到最大。”
宋青云皱眉,猜测道,“你是想将它卖出去?”
宋不辞笑而不语,“到时青伯就能知道了,顺便,如果可以,青伯最好能在三日内将这些年的医药研究所得,以及此方的研究手稿梳理一番。”
“故弄玄虚,”宋青云嘟囔着,而后摆摆手,“走吧走吧,别指望我留你吃饭,净会给人添麻烦。”
宋不辞想起宋小小山口中宋青云的拿手好菜“中药糊糊”,果断起身告辞,“青伯,再会。”
“慢着!”
宋青云顺手解下腰间不似香囊的香囊丢给宋不辞,宋不辞连忙抬手接住,但乍一闻到上面的汗味儿顿时小脸皱成一团,但也不敢直说,只含蓄的道,
“青伯,您的香囊,药味儿似乎淡了些。”
“呵呵,”宋青云只当他是不识好坏,当下直接气笑了,“淡?上好的藿香,半斤藿香一斤肉,没听说过?浓的你一年都不带换的,还淡?!”
宋不辞愕然,这不会真是他戴了一年的吧?
再说了,再浓他也不能贴身带着一个满是老男人汗臭味儿的香囊吧,但话也不好说的太直白,宋不辞忍了忍,罢了,左右就百来米距离,回去后放着就是了!
“还淡?比我身上的汗臭都浓,还……”
骂骂咧咧的宋青云瞬间反应了过来,当时老脸一红,一把夺回香囊就推搡着他往外走,“不识好歹的狗崽子,滚吧滚吧!”
最终,宋不辞是徒手捧着一把藿香出的宋青云家的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