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我可听说了,那日在金烛峰,你门下的阮柒雪似乎有心帮倒忙啊!”
“你……”倾玥大师咬了咬牙,想不到自己说句公道话,却被于颜反咬一口,心里着实有些不爽。
叶风迤轻哼了一声,冷冷地说:“如果这般处置,不禁让我想起了十六年前的无晔,他对宗门是何等的忠义,且在宗门备受敬重,然而……”
“今日之事跟十六年前有何关联?他凌子桓不是无晔……”邰昱祺眼眸耀着光亮。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未等邰昱祺说完,玉溪子突然厉声喝住。
当提到了无晔,玉溪子脸色陡然变得凝重许多,一双浑浊的双目缓缓闪烁着来光亮,脑海中不禁浮现往日景象。
十六年,整整十六年,那个贪念红尘,却跟自己情同手足的师弟,一刻都不曾忘记!
在这片强者为尊的神州大陆,那年那月的恩怨情仇,会深深地烙印在记忆中!
然后,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折磨着自己……
在玉溪子的威严,五大长老都不说话了,空荡荡的太极殿,香火萦绕,却听到一声无奈的嗟叹。
凌子桓木然地跪在地上,看着地板,一双清秀的眸子不带一丝情感。
半饷,玉溪子深吸了口气,宛若深潭的眼眸泛着精光,经过思虑之后,慎重地说:“倾玥师妹和叶师弟所言不无道理,你们两个也是为了宗门着想,何必为了此事,彼此伤了和气。”
公输谨附和道:“师兄说得对,这件事还是让掌门来处置吧。”
这么一来,倾玥、邰昱祺、叶风迤、于颜四人都不说话了。
玉溪子看了一眼凌子桓,缓缓地说:“既然你有心悔过,愿意接受宗门门规处置,想来本心不坏。穷奇那日已经逃窜,再怎么追究也于事无补。”
“你们都忘了吗?十六年前,灵族对我们玄清宗有大恩情,今日又何必深追到底?”
“你能取得沫漓的‘龙渊’,说明你不仅仅是灵族人,更与沫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凌子桓听后,心中一惊,嘴巴微张着,之前在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再次浮现在脑海之中。
四年前,他初上飞来峰,当看到沫漓石像后,脑中突然出现许多莫名的片段。
进入“虚空结界”中,他也仿佛听到一个女子凄婉的话语,静静打动内心深处。
他自小没娘,难道沫漓是他的……
这时,玉溪子口唇噏动,继续说:“那就将你逐出宗门,免受黯然柱之苦,保留你的修为,希望你下山之后,能多行善事。”
凌子桓听得真真切切,眉头顿时舒展,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多谢掌门师伯!”说完,凌子桓“砰砰砰”地往地上叩了三个响头。
掌门师伯都这么说了,想必其余人都不会再提什么异议。
叶风迤看了一眼凌子桓,嘴角浮出一缕笑意。
最近发生了许多事,让他这个做师父的,顿时觉得,这个徒儿真的变了好多。
单单是他那执拗的性子,以及面上坚决的神情,跟当年叱咤一时的无晔一模一样!
或许,这个结果对凌子桓来说,倒是一件幸事……
他这样的人,怎会屈身于附禺山脉中,整片大陆的一隅呢?
……
审判结束,太极殿外,凌子桓站在叶风迤的面前,拱了拱手说:“师父,徒儿让你失望了!”
叶风迤嘴角溢出浅笑,“罢了罢了,人各天命。虽然那时在太极殿上,对你有些失望,但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气的,倒是你,下山之后该走哪条路,想必你心里很清楚吧!”
凌子桓点了点头,看着叶风迤那双清澈的眸子。
在金烛峰的四年里,他与师父叶风迤交谈不多,但心里对他还是十分敬重的。
尽管现在被逐出师门,但在凌子桓的心中,离开了附禺山脉,眼前这个人依旧是自己的师父!
凌子桓与叶风迤聊了几句后,叶风迤便化作一道青芒,乘着疾风,直奔金烛峰而去。
凌子桓看着那道青芒,愣了片刻后,正也想御剑而走,却听到有人在身后叫着自己的名字。
“凌子桓!”
凌子桓心生迷惑,转过身去,只见这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甄越凑到凌子桓的耳边,低声说:“我是掌门座下弟子甄越,奉掌门之命,让你一个时辰之后,前往静思堂。”
静思堂?那不是掌门玉溪子的寝居吗?
凌子桓一愣,正想问些什么的时候,甄越又补充了一句:“此事不要让他人知晓,只身一人前往即可。”
“我靠,这么神经兮兮的,到底是想干嘛?”凌子桓发着牢骚。
“师尊说,有要事跟你商谈,顺便将‘龙渊’还给你!”
如此一说,凌子桓顿时就笑了,“行,一个时辰后,我去静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