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似乎已经尽数侵入心底。
傅紫维走进黑暗中,在床边坐了下来,抱着双膝怔怔地陷入沉思。
秦王一回到县衙,就看到一个人影从院子里面冲了出来,搂住了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
“这么晚了,你做什么去了?”年修齐笑眯眯地问道。
秦王揽住他一起往院子里走去:“怎么?本王出去喝个花酒,修齐也要管吗?”
“你敢吗。”年修齐眯起眼睛,哼哼地道。
秦王笑了起来:“修齐也太不相信本王了,本王怎么可能会去喝花酒。”
年修齐满意地点了点头,只听秦王又道:“这里的名妓一点也不漂亮,岂能入得了本王的法眼。”
“原来是因为人家不漂亮你才不去的吗?!”年修齐不悦地道,“那要是漂亮呢?”
“那个嘛――”秦王拖长了声音。
“你你,你还要想!我告诉你,再漂亮你也不许去!”年修齐本是和秦王开玩笑的,这时候却被他的态度招得先急起来。
“不去不去,本王娶了你这么个醋坛子,还敢上哪去。哪也不去。”秦王忙道。
“这还差不多。”年修齐满意了,“我告诉你,你要敢去花天酒地,我就罚你睡书房。”
“本王千金贵体,还为了救你受了重伤,也不知道会不会落下什么毛病。修齐让本王睡书房?”
“那……那我自己睡书房。哼!”
……
又是几天过去,年修齐天天去审那个灰衣人,却始终审不出什么名堂来。倒不是那人硬骨头,不管威逼还是利诱,人家通通买帐,什么都说。可是说来说去,年修齐回头一想,这人明明就是什么有用的都没说,跟他玩文字游戏呢,简直可恶至极。
“唉,怎么办呢?”年修齐用厚厚的衣裳把自己裹成一团粽子,走在百凤的街道上,身后还跟着一个小跟班,高高束起的马尾辫在寒风中一甩一甩。
程凌易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这有什么怎么办的?依本王说,县衙里那些刑具朝他身上轮番用上一遍,保准他什么都招了。还用你跟他多费唇舌。”
年修齐撇了他一眼,凉凉地道:“我们萧国可不像某些国家那么法行不畅,私刑泛滥。”
程凌易好心出个主意却被人这样抢白,气得连连跺脚:“本王懒得理你。”
年修齐呵呵一笑,拉住程凌易的手臂:“别气别气,我请你吃饭还不成吗。你也是皇家中人,有点度量嘛,像那谁似的那么小心眼多不好,对不对?”
程凌易别扭地哼了一声:“不去,我还要回去干活。”
“哎呀走啦走啦,方大厨那里我帮你说他。你堂堂一个小王爷,他哪能这样使唤你。”年修齐扯着手臂将他拉走,程凌易便半推半就地跟着年修齐往饭馆走去。
走进了街边两层小楼的馆子,没有秦王在场,两人也不矫情,就在大堂里找了个空桌坐了下来。年修齐招来小二,十分豪爽地点了一桌子菜。小二下去之后,就开始咬着筷子等上菜。
程凌易倒了一杯茶水,撇了他一眼,轻哼一声:“瞧你那点出息,好歹你也是个县太爷,还天天跟在秦王身边。他是不舍得给你吃还是怎么的,这些粗茶淡饭也值得你眼巴巴地等。”
“县太爷怎么了?县太爷不吃饭就不会饿了么?”年修齐瞪了他一眼,“粗茶淡饭怎么了?大米饭比燕窝管饱。你们这些人不知民间疾苦,就不要在这里说三道四指手划脚。”
程凌易扭过头去,彻底不想再搭理他。
他为什么会对这个家伙心生好感的?分明牙尖嘴利刁钻任性。就算他救过他一命,他也还过了啊!他何必还要陪在这里受委屈呢?!程凌易扭着手指头愤愤不平。
两人相对无言地坐了片刻,突然一个人影从外面走了进来,径直向他们这一桌走来,到了跟前便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年修齐和程凌易一齐疑惑地看向这莫名其妙的来人――然后又一齐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
“秀棋!!!”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