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差点咳出来,但好在忍住没失态。
“今开祠堂,因陆家鸣字辈嫡长子陆鸣飒携妻女祭拜祖先,鸣飒进——”
耆老高高喊着,陆鸣飒拍了拍许倩书的肩背,先行一步走进了祠堂,三叩九拜,给祖宗们叩了头。
大家看着陆鸣飒举止得当的模样,忍不住点头满意。原以为陆鸣飒从小离家、又落草为寇做了海盗,这辈子是回不来陆家了的。
可没想到这小子争气,不仅打退了进犯的倭国,还混了个北海节度使当当。
虽然比不上忠伯爵府的门第,但凭着自己的本事,短时间内就爬到了这个位置,也算厉害了。
耆老轻咳一声,高昂地喊道:“许氏携女陆果果进——”
许倩书牵着果果,三叩九拜的往祠堂里边儿走去。
可就在脚即将踏入祠堂门槛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惊呼声。
“慢!”
许倩书的脚步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众人回头,竟是原本应该在牢狱里的柳氏!
只见她跟个疯婆子似的,浑身乱糟糟地就冲了进来,双目赤红,“你们都给我慢着,这个贱人绝对不能进咱们陆家的大门!这、这是对祖宗的大不敬!”
“柳氏,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陆父拍案而起,蹭蹭地走到柳氏面前,瞠目欲裂。
“老爷,我太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我们忠伯爵府的门第,什么时候是这么一个贱人能够踏进来的?您快把她和这个杂种扔出……啊……”
话还没说完呢,忽然一支燃着的香烛激射而来,直接射入柳氏的耳垂内,将她活生生多射出了一个耳洞。
鲜血,缓缓流了下来。
所有人都愣了。
只见陆鸣飒白衣轻狂,缓缓走出来,执起许倩书的手,缓缓走入祠堂之中。
刚入了祠堂,他便回头,冷冷地瞥着众人,道:“我的女人要入族谱、认祖归宗,何时轮到你一个娼门出身的续弦来干预了?你和你身后那个庶子最好了安分一些,否则射的可就不是你的耳垂,而是你的脑袋了!”
柳氏听着陆鸣飒这一声刺入骨髓的话,整个人如同坠下了冰窖。
这个臭小子竟然敢……
许倩书淡淡一笑,回头说道,“二夫人,今日这祠堂,我还非进不可了,你能耐我如何呢?”
说完,抬头看了一眼柳氏身边的陆永渊,凉凉一笑。
今日,总算是见到了!
但这一次她可不会继续被钳制了!
许倩书跟着陆鸣飒,一一祭拜了祖宗的牌位。
然后到陆鸣飒的生母灵位前跪下上香,虚着敬了茶,才算整套流程完成。
陆鸣飒给耆老们作揖道:“各位宗亲长辈,鸣飒在京城的雍乐楼包了场,待会儿请各位移驾,去那边用餐。”
“好好好,你小子安排得妥当,长辈们都听你的就是了。”
说完,一群人泱泱的前往雍乐楼。
陆父本来不想去的,但作为一家之主,他不去也不行。
进了雍乐楼之后,陆父仔细观察了一下酒楼里的设施装扮,然后见许倩书带着侍女井井有条的安排着一切。
许倩书抬眼看他,笑道,“您再等等,茶壶里有我从北海郡带过来的上好海参茶,您先吃着,我待会在招呼您。”
“好,你去忙吧。”
陆父点头,看着许倩书和陆鸣飒一同带着孩子,去介绍给亲朋好友们的模样。
忽然就觉得有些热泪盈眶了。
当初因为陆鸣飒有‘红眼病’,大家都说他是个怪物,所以自己就将他舍弃了,和柳氏再要了一个陆永渊。
以前倒是不觉得柳氏和陆永渊有什么,但现在仔细一看,这嫡出和庶出的孩子,果真是有天壤之别的。
陆父心里五味杂然的,大儿子这般优秀,他当年到底为什么做出那样的选择呢?
一个丢人丢到家的柳氏、一个冷漠不顾家的二儿子……唉!
是夜。
夫妻俩送走耆老之后,才累得半死地躺在榻上。
许倩书气喘吁吁地怪罪,“早知道这般累,我是断不会答应你回京城入族谱的事儿。你是不知道,那个柳氏看我的眼神,几乎是要将我给吃进肚子里的!”
陆鸣飒呵呵一声失笑,抬手敲了敲许倩书的脑袋,“但你不还是没被吃吗?傻媳妇儿,尽说那些胡话。后日就是大年三十了,你累一会儿,大年三十与初一初二,咱们祭拜完母亲,就启程回北海郡。”
许倩书点头,也答应下来了,不过下一瞬却又摇了摇头,“咱们现在还不能走,你小时候被柳氏设计,弄得从小离家,这个仇,我必须要替你报!咱们在京城多呆一段时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