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决,金十公子也转了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点头道:“你说的也对,他们庞家是该出这笔钱,还有那颗珠子,他们也得还。我阿玛也开当铺,可是也不敢贪了人家的当物,这庞家,该杀!咱们一见投缘,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这是我的名刺,这段时间,我就住在津门,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到利顺德饭店找我,只要把这名刺跟门口的侍应,他就带你上去了。”
赵冠侯小心的把名刺收好,又苦笑一声“小门小户,也就谈不到名刺,但是只要到小鞋坊一提找掩骨会找赵冠侯,自然就会有人带您过去。”
一名长随打扮的人快步走过来,在金十耳边嘀咕几句,金十点头道:“好吧,我知道了。”又朝赵冠侯一笑“对不起,我这次带了一位红颜知一起到津门散心,总是不回去,怕她等急了。女人么,总是要男人去哄的,我怕是要先失陪了。”
“没什么,男人本就该去陪女人的,金公子请自便。”赵冠侯做个请的手势,看着金十上了一辆人力车,又招招手,金十临分别时又说喊道:“记着,到利顺德大酒店找我,还有,告诉你的女人别担心,有本公子在,不会出事。”
侯兴直到那人走了之后,才敢溜出来,奔到赵冠侯面前看着他的纱布,关切问道:“寨主,你的伤?”
“这不叫事,要连这点伤都受不了,还怎么混江湖啊。”赵冠侯露出个无所谓的笑容“我们混混靠的就是骨头混吃喝,刀砍斧剁不眨眼,区区半根手指头,算的了什么,别跟没见过似的。让你看看这个。”
说话之间,他将手在怀中一掏,出来时,已经多了一张当票,以及半根断指。“那掌柜也是个聪明人,刚开始被将住了,没转过弯来,最后却是不想把当票给我。可惜,我连半根指头都切了,怎么能容他不给当票?这回,我看他能怎么办?”
侯兴又看看早已不见的金十,小声问道:“那位爷是谁啊?我怎么看着他,有点像那个?”
赵冠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哪个?你啊,想的太多了,你见过有那么阔气的相姑么?那就是女扮男装的的姑娘,可是她既然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咱也就装不知道就完了。能穿的这么阔,身边带好几个好手的,绝不是等闲之辈,就算结交不上,也别招人家,明白了么?”
侯兴点点头,颇有些兴奋的问着“那咱认识怎么一人,是不是庞家的事,就能办了?”
“办什么?强龙不压地头蛇,金十到底有多大本事,我的心里也没有把握,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妇道身上,不是个做事的态度。再说,她是否真能出全力帮忙,我也没把握。所以,咱们做自己的事就是,至于她,只当一个添头,不要当指望。”
利顺德饭店之内,一个身材高挑修长,身穿旗袍的女人,端庄的坐在床边,仪态万方,如同大家闺秀。她生的削肩柳腰,一张瓜子脸,弯眉杏眼高鼻樱唇,皮肤洁白如瓷,从相貌到气质,都仿佛是从仕女图上走出来的古典美人,一种江南水乡,名门闺秀的气息扑面而来。那双如水眸子,让男人一见之下,就忍不住沉迷进去,舍不得错开眼睛。
只有认识她的人,才知道,这看上去如同名门贵女的女子,正是京师胭脂胡同最近红的发紫的清倌人,杨翠玉。她去年刚刚在八大胡同挂牌子,现在还没到正式出阁的时候,但是只靠琴棋书画这些才艺上的本领,已经名满京师。达官显贵之中,也有不少人一掷千金,只为得见佳人一面,还有几位贝勒公开放出话来“杨翠玉这个人,我要定了。”
这次她到津门,固然是这位金十公子面子大,手段高,另一方面,也是要避一避风头,免得真为她出了人命。她在待人接物上,受过严格的训练,听着金十公子的描述,恰倒好处地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切手指!这个赵冠侯也真是……真实太凶残了。可他偏又是个多情之人,为了心爱的女人,可以拼却一条性命,真是有情有意,我们这等苦命女子,却是最听不得这等故事。”
金十公子哈哈一笑,走到杨翠玉面前,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忽然低下头去,两人的唇就这么贴在一起,两人就这么滚倒在床上,将个西洋床压的嘎吱做响。
“翠玉,本格格对你,也是有情有意,就算咱们的事……阿玛不答应,我也护定了你,保证不让那些腌臜东西,污了……你这人间美玉。你的恩公,我肯定要帮他……”
伴随这话声,又是一阵女子的喘息声,从放下的幔帐里传递出来,在房间里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