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连自己的父皇被人控制住了都没发现,还眼皮子浅的一个劲儿地死盯着太子的位置不放,一门心思的琢磨着,要取而代之。
在毓京,并不是所有人都像皇帝和皇后一样盼望着陆拾遗能够生一个儿子的!
当大毓朝的文武百官们听说昭华公主生了一个女儿,就差没激动得载歌载舞、喜极而泣。
和皇帝皇后一样,他们也清楚的知道昭华公主这个孩子的性别对他们、对整个大毓朝的将来意味着什么。
一些和顾承锐当年有过零星交情的官员们,更是用一种很是熟稔的口吻,充满感慨地对身边同样满脸唏嘘的同僚道:“想必远在龙泉府的敬王听说昭华公主生的是一个女儿后,也会偷偷的松一口气吧!”
只要是男人就对自己的女人以及自己手中的权势拥有着极为强烈的占有欲,在众人看来,敬王就算能够容忍昭华公主给他戴绿帽子,也不代表他能够把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交给一个野种!
这些大臣们虽然还没有投到敬王的麾下,但是却已经在脑补如果昭华公主这回生了个儿子,对马上就要建立的新朝,又将是一个怎样的打击了!
已经受够了朝廷动荡之苦的他们,再不想过这种朝不保夕,惶惶不可终日的生活了。
在大家暗搓搓的在心里脑补敬王听说昭华公主生了个女儿后,可能会采取的各种行动时,他们口中必然不会容忍这一顶小绿帽的可怕顾阎王正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尽情的享受着为人夫、为人父的快乐。
对曾经风里来火里去的敬王顾承锐而言,在栖凤观的这段日子,实在是太过幸福。
幸福得他整个人都有些乐不思蜀了。
如果不是龙泉府的暗龙卫传来消息说南地出了问题,他根本就不想要在这个时候离开陆拾遗母女身边。
“本来还打算这回能够把你们母女俩一起接回龙泉府去的,没想到……”死拖活赖终于拖过了女儿满月酒的顾承锐一边抱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一边满脸不舍地看着陆拾遗说道。
“夫君,我虽然出了月子,但就我目前的身体状况而言,到底还是没办法跟着你一起赶回龙泉府去的,”
陆拾遗能够理解顾承锐此刻的心情,但是却没办法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跟着他离开。
且不说毓京这边还要人盯着,单单是他们才满月的小闺女就让他们放心不下。
即便他们可以把孩子交给忠心耿耿的下人照顾,但是在陆拾遗看来,作为爹娘,既然把孩子生了下来,那么就应该好好的把孩子带在身边。
因为对孩子们来说,任何地方,都没有自己父母的身边更让他们觉得安稳和可以依靠。
“拾娘……”顾承锐也知道陆拾遗说得很对,但是他的心里依然充满着浓浓的不舍之情。
“儿女情长可做不了什么大事,你与其在这里纠纠结结,还不如早点回去,尽快解决掉那群背主之人。”
陆拾遗也有些受不了这生离的滋味。
“等到那个时候,我的身体彻底康复了,小乖乖也更大一些了,你再派人过来接我们,不也一样吗?”
“再说了,”陆拾遗话锋一转,故意做出一副很是骄矜的表情道:“虽然我向来不注重毓京里的那些流言蜚语,但是我还是很期待他们主动过来求我,求着我去龙泉府和你继续做夫妻呢,这么偷偷摸摸的跑过去,名不正言不顺的像个什么话?”
顾承锐被陆拾遗说服了。
他不再强求陆拾遗这次就跟着他一起回龙泉府,不过他也没忘记让陆拾遗答应他一个条件。
“等我回去以后,我会派一些人过来照顾你,虽然他们的实力比起你手下的隐卫差了一大截,但到底出身军营,又源自于我的一片真心,我希望你能够收下他们,让我能够随时知晓你的行踪,否则,我真的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你们母女俩个。”
“你确定你不是在报我现在都还在派人监视你的一箭之仇吗?”陆拾遗玩味地挑了挑眉毛。
顾承锐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的看着她回笑了一下,反问道:“要我对天起誓吗?”
“这倒没那个必要,”陆拾遗忍俊不禁地轻笑一声,把顾承锐手里还依依不舍抱着的小女婴接了过来,强忍住满心的不舍,言笑晏晏地说道:“小乖乖来,快跟爹爹道个别,让爹爹别再伤心难过啦。”
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娘亲要抓着自己小肥爪做什么的新朝未来长公主傻呼呼的咧着光秃秃的牙床笑,边笑还边“啊啊啊啊”的叫个不停。
顾承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用力揩拭了两下有些湿润的眼角,牵起他那一匹经过一月的精心喂养依然瘦骨嶙峋的千里马,一步三回头的朝着九连山山下走去。
在他走到半山腰,翻身上马的时候,陆拾遗怀中的小婴儿仿佛有了什么预感一般,小嘴陡然一瘪地嚎啕大哭!
连与她平时最为亲密的陆拾遗都没能哄住她。
顾承锐离开后,陆拾遗又过上了与从前一样的平静生活。
由于宗人令被禁卫军抓走的前车之鉴,再没有人敢跑到陆拾遗这里来打扰到她的安宁。
这也让陆拾遗能够专心的抚养她和顾承锐的女儿。
在陆拾遗认真照顾女儿的时候,回到龙泉府的顾承锐则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处置、弹压了好些因为过上了好日子而变得轻狂骄纵不已的蠢货,还好好的当了一回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
等到他重新把南地打理的井井有条后,他就再次派了使者进京,催促大毓朝的文武百官们,让他们赶紧把昭华公主给送到南地来。
已经充分领教了一把昭华公主在敬王心中重要性的文武大臣们,在大毓军队被匈奴攻击的节节败退的情况下,再次求到了陆拾遗那里,恳请她能够既往不咎的为大毓朝贡献出一份属于她的力量。
面对一众就差没在她面前也来上一回跪宫的老臣们,陆拾遗在经过几次三番的拿腔作调后,终于勉强同意了大家的请求,决定回到顾承锐身边去,与他破镜重圆。
不过,在此之前,她没有忘记提出自己的条件。
那就是她这次,不仅要自己过去,还要把她的女儿也带过去。
文武百官在听了陆拾遗的这个要求以后,几乎以为她的脑子出问题了。
她该不会当真愚蠢的以为,敬王会大度到连她给他戴得这顶绿帽子都接收的眉开眼笑吧?
想到上次陆蕊珠连囍船都没下,就被敬王毫不留情削了脑袋的恐怖场景,百官们望向陆拾遗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个疯婆子一样,充满着恼怒的光芒。
在他们看来,陆拾遗要作死,是她自己的事情,可是她不能坑他们啊!
他们现在的日子本来就和放在火上烤没什么区别了,要是再被陆拾遗这样来一下,敬王一个想不开,直接挥师北上把他们团灭了怎么办?!
就在大家苦口婆心的想要劝陆拾遗改变主意的时候,三朝老臣苏老大人在大家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拍板同意了这个条件。
因为苏老大人在朝中多有威望,还曾甘冒当今大不韪的去给当时还是流刑犯的敬王送过行,大毓的满朝文武对其都颇为尊重。
尽管他们对苏老大人的这个决定很是不敢苟同,但也没有当面拆台,不管怎么说,苏老大人对敬王的了解可比他们要多得多。
大毓朝的百官们相信,苏老大人既然会做出这个决定,那么就证明,他还是有一定把握的——最起码的,他们不需要再像开始一样担忧敬王在看到这顶小绿帽的时候,会直接迁怒到他们头上呢。
曾经出现过一次的大型送行仪式再次在毓京城出现了。
坐在大红囍轿里的陆拾遗百无聊赖地逗弄着怀抱里睁着一双黑葡萄眼盯着她看个不停的小乖乖,一心两用的听着外面百姓们七嘴八舌的说话声。
“敬王爷对昭华公主那么上心,想必昭华公主应该不会落到像昭龄公主一样的可怕结局吧?”
“不会?要我看,这可难说!谁知道敬王爷是不是故意用这样的办法把昭华公主哄骗过去,再对她痛下杀手呢?”
“哎呀呀……你这样的猜测未免也太可怕了!这怎么可能呢?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敬王爷还会帮着咱们抵抗匈奴吗?”
“这我倒是不担心!敬王爷是一条铁骨铮铮的好汉子,他是不可能为了一己私心而罔顾国家大义的,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觉得,敬王爷恐怕早已经与朝廷里的那些大官达成了默契,而昭华公主和她生的那个……女儿,就是朝廷里的大官们主动送过去给敬王爷消气的工具……”
“不能吧……我的观点倒是和你的截然不同……我觉得敬王爷是真心的还惦念着昭华公主这个结发妻子的,要不然根本就没办法解释他这么多年以来,为什么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
陆拾遗听着外面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吵闹声,唇角勾起一抹兴味十足的弧度。
也不知道她家傻小子要是听了这些人对他的编排以后,会怎么在她面前抱屈。
会不会又像他们这次分开前说的那样,耷拉着脑袋,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的威胁着要哭给她看。
心思纷繁的陆拾遗在码头上见到了过来送行的一众文武百官。
他们脸上的表情虽然瞧着还算是镇定,不过从他们那游移闪烁的眼神中,还是能够让人们清晰的感觉到他们心里的忐忑和不安。
知道这回昭华公主过去再不成功,他们只会死路一条的文武百官们在陆拾遗上船前,郑重其事地对着她长长作揖,口称万事拜托了。
陆拾遗没有给他们许下保证会做点别的什么,而是满脸平静地朝他们点点头,抱着襁褓里的小乖乖直接踩上了踏板。
与陆拾遗早有合作的苏老大人在这个时候,压低嗓门对陆拾遗说了句,他一定会守住京城,等着他们归来。
陆拾遗感念他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为了他们夫妻俩的事情而奔波,很是认真地对他的辛勤付出表示了感谢。
心中颇为受用的苏老大人闻听此言,也忍不住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投桃报李地又对陆拾遗说了句:“小殿下的眼睛当真像极了敬王爷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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