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正派繁文缛节多的累断人腰,绪茕怕闻人泊之跑了,就偷偷让苏衾去处理闻人泊之的事,她硬站着等太一剑宗将选拔大典收尾。
大典结束之后已是三更半夜。
绪茕趁着此刻小珍珠和黑蛋都不在,先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将祸斗的那颗眼珠子又拿了出来。
她又试了一次,从祸斗的记忆里去看绪仙祖当年和司微渡劫时发生的事情。
可这祸斗知道的也不全,她只大概的看出,绪仙祖扑进火场救了司微之后,绪仙祖的脸就被烫伤了,好大的一片伤疤。
司微也在那场大火里烫伤了背。
绪仙祖没有离开宫中,她在大火之后就留在了宫里。
后续发生了什么,祸斗也没有经历,它在那场大火之后就被当时身为国师的太一剑宗老掌教给收了,之后老掌教辞去国师一职,将祸斗困在了熔岩山里。
故事只给看了一半,绪茕抓耳挠腮,到底绪仙祖和司微的这个劫有没有渡过去啊?
当时在绪仙祖身边,给她出主意,抓来祸斗放火的那个人是谁?
是苏衾吗?还是绪仙祖的其他弟子?不太像是绪慈,却也有些像黑蛋的语调。
那个人一定知道后续发生了什么,他似乎一直跟着绪仙祖。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才演变成后面的[杀师证道]?如果已经杀师证道了,为何司微还没有渡劫成功?
苏衾如今已经恢复了全部记忆吗?他将所有事都记起来了?
绪茕琢磨来琢磨去,打算找机会将小珍珠哄睡着了,再进入他的记忆里阅读阅读剧情,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没敢再贸然去看小珍珠的剧情,也是因为她发现每次看剧情,对方都会陷入昏睡,如今小珍珠不是小傻子了,她怕被他察觉出什么。
得想个办法。
她从山洞里钻出来,朝着掌教封空崖的大殿去。
封空崖此时正在殿中与苏凡衣和封白说话。
绪茕在殿外等了一会儿,封白先出来了。
她与封白在殿门口撞上,两厢都是一愣,她愣是因为看了太多封白的本子,见到本尊之后,脑内忍不住浮现出不堪入目的画面,令她……羞臊。
她还看过十来个修仙者x封白这样的本子……实在是对不起当事人……
封白顿了一下,将殿门关上,对她笑了笑,“许师妹是来找师父的?还是找凡衣师妹的?”
她低着头,假装理衣袖,心虚害臊的答道:“来找师父。”
封白看着她慌乱的手,她手指竟是生的细细白白,与脸上浅蜜的肤色格外不同,只是她手背上似乎被烫伤一般,撩袍破了,红红的一片,“师父在问凡衣师妹,仙山妖修一事,许师妹还要等一会儿。”
她点点头敷衍的说:“无妨无妨。”
“许师妹借一步说话。”封白忽然问她。
她没明白的抬起头看他,只见他笑着指了指回廊下,院子里的石桌椅。
她不知道封白想说什么,便跟着他走下回廊,走到了石桌旁,“封师兄有什么事?”
封白低头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轻轻的放在了石桌上,“送给许师妹。”
绪茕看向桌子,是一支翠色的小药瓶。
“一日三次,涂在你的手背上。”封白说:“不可沾水,师妹要记得。”
绪茕看看那药,再看看封白,他对她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也没有过多的表现。
她慢慢伸手将药瓶拿在手里,坐在石凳上,觉得封白这人真不错,翩翩佳公子,能被修仙界这么多人喜欢,不是单靠一张脸。
他像个君子,没有直接给她涂药塞药,而是将药放在石桌上,温和礼貌。
不知是不是她身边环绕着太多变态,如今遇上封白这样的正常人,竟觉得好生难得,对他的印象好了几倍。
这样想来,苏凡衣在这里也挺好的,明事理又护短的师父,温和有礼的师兄。
她坐在石凳上,将药膏涂在手背的烫伤处,药膏凉凉的,像是薄荷之类的草药。
刚涂完,殿内就被推开,苏凡衣从里面出来瞧见坐在月色下的她,她抬起脸冲苏凡衣一笑,不知为何,苏凡衣总觉得……她与旁人不一样,总是神采奕奕,仿佛天下就没有过不去的事。
师父说的对,许草有一腔孤勇,只要她认定的事,她就会义无反顾,就像跳进熔岩洞中救郑二,就像救她。
苏凡衣走过去叫她:“师妹。”叫完自己又笑了,怪怪的,平时都是旁人叫她师妹,“师父正好找你。”
绪茕看着苏凡衣笑起来的脸,在心里叹气,英雄难过美人关呐,可她终究不能做她的师妹,她还有四个徒儿嗷嗷待哺的等着她回收……
绪茕进殿之前,忍不住问出了那句一直想问的问题:“苏师姐,我……我有个问题想问,可又觉得不好意思,怕你生气。”
“你问。”苏凡衣大方的与她说:“若是我会生气的问题,我不答你就是了。”
绪茕不好意思的搓着手,小声问:“苏师姐,你……喜欢封师兄吗?”问完看见苏凡衣一愣,赶忙解释道:“我没旁的意思,只是我来的路上听说你和封师兄许多爱情故事……我实在是好奇。”
她挣扎在cp粉和唯粉之间,实在是好奇!
苏凡衣忽然笑了,笑的像是听了个很好笑的笑话,与她说:“当然不喜欢,我和封师兄从小看着彼此长大,谁会喜欢一个三岁还尿裤子的人。”
绪茕惊的眨了眨眼,封白原来三岁还尿裤子啊,她似乎听到了一个了不得的机密,可以卖几万灵石那种。
苏凡衣笑的眼睛弯起来,“外面传言不可信,我一心修道,并无喜欢之人。”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激动的伸手一把握住苏凡衣的手道:“我也是我也是!苏师姐,咱们一起努力,万一日后可以成仙,一同去蓬莱仙山看看!”
她的手是热的,整个人洋溢出来的情绪也是热的。
苏凡衣望着她,像是觉得她可爱,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心里呀了一声,果然她的脸很软,“好,一同去蓬莱仙山。”
绪茕陶醉了,她有朋友了,可以手拉手一起上厕所那种朋友。
她美滋滋的进了大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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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着灯烛的大殿里,封空崖正坐在蒲团上等她,瞧见她满面春风笑滋滋的进来,也笑了,“修道之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你却是不同。”他点了点身前不远的蒲团。
绪茕提着袍角跪坐在了蒲团上,看着封空崖问:“其实晚辈一直不明白,为何修道要喜怒不形于色,要断情弃爱,无欲无求?”
她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这次没忍住问了出来:“封掌教别见怪,晚辈粗俗,只是一直疑惑。”
“无妨。”封空崖笑了笑,这个问题倒是从未有人问过他,他回答道:“见素抱朴,少私寡欲。修道是为修心,人的许多罪过皆因贪念与欲念而起,杂念一旦生出,便会妄想追逐名利**,怎能静心修道?知足心常乐,无求品自高,所以修道才要无欲无求。”
绪茕想了想,似乎是这样,就像高考,要是你不专心,多出很多杂念分心,就很难复习得进去。
但似乎又不是这样,若真的无欲无求干嘛修道?直接出家做和尚也行啊。
“晚辈愚钝。”绪茕皱着眉说:“修道难道不是为了修成神仙?或许封掌门不是,封掌门是为了悟您的道。但晚辈猜想大多数修道者,包括晚辈在内,修道是为了变厉害,做神仙。为了做神仙后可以长生不老,逍遥快活,这岂不是也是一种欲念?可正是因为这欲念我才努力修炼,若我有欲念,却无杂念的努力修炼,难道就成不了仙吗?”必须要无欲无求才能成仙?
封空崖听着她说。
“可若是当真无欲无求,修道修魔,甚至是生是死,不是没什么区别?”绪茕越想越不解,“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修道成仙又有何意义呢?”
封空崖坐在蒲团之上,被她问的顿了顿。
人去做一件事时总是会为了点什么,比如工作为了赚钱生活,谈恋爱为了满足自己,修道为了变强,长生不老,或是扬名立万,这些不都是欲念?
绪茕又想起司微,他曾经是无欲无求的神仙,可他却要历劫,先入世懂的七情六欲,再出世,斩断七情六欲,这何苦来哉?不合理啊。
“据晚辈所知,有入世之劫一说,便是无欲无求的神仙,也要历劫先有七情六欲,然后再斩断。”绪茕说:“这是为什么?”
封空崖望着她,没有回答,而是问她:“你觉得是为什么?”
绪茕仔细想了想。
殿中灯火荜拨。
她手指无意识的点在膝盖上,皱着眉说:“晚辈想,或许并非要斩断七情六欲,而是勘破。也绝非要彻底断情弃爱才能做神仙,而是不为情爱欲念困扰。”
所以才要先有感情,然后再勘破情爱吧?
做神仙也有情感的吧?
会不会是哪位修仙界的大佬觉得勘破太麻烦了,干脆一刀切斩断好了?
如果真是她想的这样,那司微没有渡过[出世]之劫,会不会是因为,杀师证道根本不是渡劫之法,勘破才是?
绪茕自己想着自己都乐了,她小说看多了,未免想的也太粗浅了,想的都是什么玩意。
悟道和修仙必然是不同的,她如今想的就是修仙而已,竟然跟人家潜心修道的掌教胡说八道。
“封掌教莫怪,我都是在胡说八道。”她不好意思的朝封掌教拱了拱手。
封空崖看着她,慢慢的笑了,“不,你说的很有道理,这本就一条不断思索,不断“悟”的路。我没看错你,你十分难得,你若有意悟道,可以继续留在太一剑宗,做我的弟子。”
绪茕恍然想起今天来的正事,忙规规矩矩的拱手道:“封掌教恕罪,晚辈今日来这里,是为了感谢封掌教的青睐,但晚辈不能拜您为师。”
她是为了来婉拒的。
封空崖并不意外,她在选拔大典上也没有点头同意,拜他为师。
“选拔大典上,晚辈不好当着众人拒绝封掌教的青睐,所以等到此时来与您说明。”绪茕诚恳的说,从储物袋中掏出了祸斗的眼珠子,交给封空崖:“这是太一剑宗的妖兽,晚辈借用了一下,现在物归原主。”
在选拔大典上,她就注意到封空崖想将祸斗的眼珠子收回去,只是那时她还想再看看祸斗的记忆,便拿了回来,如今都看完了,她留着也没用。
封空崖接过祸斗的眼珠子,再看她,只觉得她绝非寻常人,她不止有一腔孤勇,她的每一步都有自己的考量。
她虽无意拜他为师,却没有在选拔大典上直接拒绝他,给他留了面子,又没有冒犯到太一剑宗。
私底下才来与他说明,还将祸斗还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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