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看着沉默的镜子,狂热就知道‘周’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过,他还有些事需要搞清楚:“说起来,我失去意识之后发生了些什么?”
“我看不到,”‘周’回答道,“那些黑雾包裹住了整个火车头,就连我的视觉也没办法看穿。我只记得在我们被淹没,过了很久,才有一些撞击声和惨叫声。”
那大概就是列车进站,黑雾开始对站台上的小马无差别攻击了,狂热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正当他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隔间的门却被敲响了。
咚咚咚
那声音听起来有重有几次,不像是匹好脾气的小马的敲门声。但现在,若是礼貌的轻叩门扉反而会更可怕一些,毕竟在之前的记忆里可没有这段,所以说不定是某匹因黑雾死去的小马也保留了记忆呢?
狂热退了两步,后蹄紧靠着车厢才用魔法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然而出乎意料的,门前并没有任何小马。
见鬼了?狂热紧皱着眉头,他现在不得不探出头去看看走廊上有什么异常了,可当刚探出脑袋,却差点儿和回来的暮光闪闪撞个满怀。
“噢,狂热!”暮光闪闪向后闪躲了一步,“你是怎么知道我回来的?”
“呃。你的蹄声?”狂热赶紧给自己加上一层伪装,以防被暮光后面的乘务员看到,“对,我能分辨出你的蹄声,当它们轻快地响起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来了。”
“是,是吗?”暮光闪闪有些尴尬,她以为是自己的蹄声比其他小马的要响了些,那也意味着她的体重有些失控了。毕竟她又不是萍琪,在被喂了那么多蛋糕时候,不长肉才是奇怪的吧。
尴尬归尴尬,暮光闪闪却急不可耐地退着狂热,说道:“不说那些了,我们先进去吧。”
真奇怪,这和之前的不一样,上回暮光闪闪可没有这么急啊。下一刻,狂热向暮光的背后望去,立刻就明白了原因————一匹老的不停流着口水的雌驹正推着一辆少了一只轮子的破烂餐车向着这边走来。那模样,就像是从那个恐怖片片场出来的,太渗马了。
“你看到了?”暮光闪闪问道,上排的牙齿还轻咬着下嘴唇,“那个乘务员,噫——我完全没法理解,这明明是刚投入使用的新火车,怎么就会有那样的,那样的,你知道我要说什么的对吧?”
“恶心又诡异的老太婆?”狂热一点儿都不客气的说道,同时又用魔法轻轻地关上门——那扇门看起来太旧了,他生怕一用力就门给拽下来了——然后反锁。
直到狂热锁住了隔间门,暮光闪闪的眉头才微微舒展开来:“没那么过分,我只是觉得,让年轻一些的小马来当乘务员会更合适一些。”
“也许吧,”狂热摇摇头说道,“看来你之后的几天都得去餐车车厢去吃东西了,如果你那么害怕那匹乘务员的话。”
“我不是害怕!”暮光反驳道,但门外过道上响起的脚步声让她立马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嗒,嗒,嗒,那匹老马的蹄声一点一点地靠近了,然后——
“要不要买点什么,先生——还有女士?”她敲敲门,然后礼貌地问道,只不过声音既苍老又沙哑,活像是棺材里用指甲扣木板的声音。
狂热征求似的看向暮光,毕竟他已经没有了想买的东西,在那匹叫‘钱袋’的雌驹已经老成这幅模样的情况下,那些花束说不定都已经烂完了。暮光闪闪也注意到了狂热的目光,她略微思考,就祈求地摇了摇头。
“不,谢谢。”狂热向着门外喊道。而那匹老马终究还是神智清醒的,除了衰老让她看起来有些可怕外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自然也不会在明确拒绝了的隔间外久留。伴随着‘嗒,嗒,嗒’的脚步声,她又走远了。
“呼——”直到再也听不到那鬼祟的蹄声,暮光闪闪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要是萍琪在就好了,她一定有办法让我们不用害怕那匹老马的。”
可怜的暮光,她都被吓得有些糊涂了,在这里被吓到的可是只有她一匹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