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姜翎已经洗漱更衣完毕,却也撑着没有睡下,等不到消息她总也睡不着。
她垂眸,手指搅着锦被,思绪微乱。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紫珍快步走进来:“小姐,回来了。”
她放下垂帘,便见小丙披着寒霜进来,跪地行礼,低着头。
“如何?”姜翎迫不及待的问道。
“回小姐的话,何大夫说,那药方着实是个安胎的好方子,只是那药渣却混入了别的东西。”
姜翎的手倏然收紧,将上好的绸缎锦被都攥出来了几个褶子。
果然有问题。
“具体可说了是什么问题?是毒吗?”
小丙回道:“不是毒,只是在熬药的时候将白术一味多加了些。”
“白术性温,若是多加一些倒也不妨事,只是若长期如此,会导致气血上涌,脾涨气盛,也会导致胎动不安。”
小丙极力的回忆着何最与他说的话,想着早知道用笔记下来了,他又不会医,这些个药材、用处什么的实在是难记,实在是难为他。
“何大夫还说了,除却白术之外,若是昨日性温艾叶多加了,今日性寒的黄岑多加了,明日又是性温的砂仁多加了,循环往复,温凉相冲,会导致胎相不稳,也会让孕妇身子虚弱不堪,极易滑胎。”
姜翎越听越心惊,后背都冒出一身冷汗。
“何大夫倒是医术精湛。”她轻声说,脑袋里却是一团浆糊。
小丙回道:“何大夫说,若是从药方下手,无非就是如此动手脚,不显眼又见效快。”
姜翎抬眸,微微蹙眉。
这何最......倒是了解这些个污糟手段。
不过现今倒是顾不得他了,她明日得再进宫一趟。
-
第二日一早,姜翎就起来梳洗更衣,她这边往皇宫去,而周景安倒是出了丞相府就往反方向去了。
云雾峰陡峭难行,今日是个阴天,云层厚重,更是辨不清方位。
待周景安抵达山顶时,日头已经升的很高了,却也照不散层层叠叠的云雾。
他望着这三间简朴的茅屋,径直上前。
何最看着来人,心里不禁想,我这小破茅屋最近可真是蓬荜生辉,一个个的都往他这儿跑。
还没等周景安自报名讳,他就让开了路,指着左边的一间屋子,“他在那儿,你自便吧。”
随后便径自去摆弄他的药材了。
周景安神情微顿,向他道了谢便迈步过去。
挽然刚泡过一桶药浴,浑身泛着噬骨般的疼,额头上一层冷汗,面色苍白。
见到周景安的时候,他着实有些诧异,不过转念一想,便明白了他此行来的目的。
了然中又有些怒气,他竟不相信自己的未婚妻子吗?
“周公子,请坐吧。”他费力的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木椅,“不知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周景安安然坐下,抬眸看着挽然。
他穿了一身簇新的青色长袍,应该就是姜翎送予他的吧。
周景安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蜷缩,看着他那双狐狸眼,心里的不安逐渐放大。
他貌似真的病的不轻,面色很白,嘴唇也毫无血色,神情恹恹的模样。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