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继续科考之念,他现在只是举人,连个最小的县令也做不了,跟徐光启比起来身份地位天差地别。
当太监亲自跑到自家传旨的时候,宋应星都傻了,他并不知道中华科学研究院是个什么机构,圣旨上也没说要他过去做什么官,到底是几品,只说让他尽快去报到,到云崖真人座下听用。
云崖真人?看上去是个道士的名字,难道那个研究院是个道观吗?
不过不管他做如何想,圣旨到了,他必须得去,难得皇上还记得他一个小小的举人。
日夜兼程赶到北京城,才听说了最近这半年来,京城里出现了一个妖道,叫李云崖,精通幻术,专能迷惑皇上,如今皇上已经中了邪法,根本听不进去忠良的话,引得百官辞退返乡浪潮,天怒人怨……可见士大夫阶层用刀笔杀人的功力。
宋应星怀着忐忑来到中研院,看门的保安验了身份把他请进去喝茶,一面火速通知李云崖。
李云崖又骑马赶过来,宋应星今年四十二岁,还没有做出后世著名的《天工开物》,他从小博闻强记,有过目不忘之才,比较崇尚张载的唯物主义自然观,对天文、声学、农学、机械工程等都有很大兴趣,熟读李时珍的本草纲目,还能自己谱曲、作诗……这人简直是个全才!
他在九年后做成的《天工开物》里面,集成了农业、机械、烧瓷、硫磺、火药、兵器、纺织、染色、采煤、榨油等等等等,方方面面的知识,有他用心收集的,还有他自己研究发明的。
在李云崖的心中,他是可以跟徐光启相提并论的,一见面给予了最大热情,也给他一个单独的院子,派四个私人保镖,出门都有马车接送。
宋应星比徐光启当初更加感到受宠若惊,他从万历年考到崇祯年,屡试不第,处处碰壁,已经心灰意冷的,突然被皇上亲自下旨调来北京,又得到据说是斗垮了百官,可以跟前朝魏大太监相媲美的“妖道”如此礼遇,简直跟做梦一样。
李云崖把院士分为青铜、白银、黄金三级,每级分为三等,徐光启和宋应星都被直接办法了黄金三等徽章,等他们以后有著作或者成出来,再往上升,目前每个月工资一百两银子,要知道大明朝官员工资低的可怜,徐光启原来做到副部长,每个月折成银两也三十多两,在这里不仅工资高,福利待遇又好的没法讲,顿顿的饮食都是滋补的药膳,研究出成果之后还有奖金。
当然,更吸引宋应星的,还是李云崖拿出来的那些现代的东西,用手按一下能发亮,像夜明珠一样的点灯,还有能在天上飞的无人机,能够在数里之外互相通话的对讲机,连徐光启也被深深地吸引,以为是神仙之术。李云崖从军校和匠工家庭里挑出一些脑子活,有兴趣的少年来给两人做助手,一起搞研究。
在宋应星之后,又有一个人来报道,这人叫孙元化,他是个造炮专家,当年做过徐光启的学生,跟他学习铸造西洋火器的技术,今年四十七岁,在兵部做郎中,圣旨到的时候他请假回家去了,因此才来的晚些,到中研院时,天上已经开始下雪了。
李云崖给他评为白银二等院士,让他帮忙到兵工厂里铸造更先进的枪炮,孙元化在朝堂上也算是不怎么得志的,被调来之后,工资又高,待遇又好,还能每天拿着用之不尽的材料和资金做自己最喜欢的事,像是耗子掉进米缸里,美滋滋地开始走马上任,带着李云崖给他安排的助手,在中研院和南郊之间来回跑,一面继续跟徐光启继续学习深造,一面改进火炮的铸造方法,忙得不亦乐乎。
李云崖要的第四个人也很有名,叫徐弘祖,说这个名字可能很少人知道,但是他的号确实鼎鼎大名如雷贯耳的,那是霞客,是霞客不是侠客,连起来是,徐霞客!
他十五岁时考了一会童子试,落榜之后,他父亲看他无意科举,也不再勉强,鼓励他多读书,徐霞客博览群书,到处收集没见过的书,并立下了“大丈夫当朝碧海而暮苍梧”的旅行大志,在他二十二岁那一年,头戴母亲为他做的远游冠,挑起简单的行李离开家乡,直到五十四岁去世的时候,一生当中绝大部分都是在旅行中度过的,他住过破庙,露宿过街头,甚至幕天席地,每到一地把所见所闻记录下来,用三十年时间,写了六十万字的《徐霞客游记》。
他今年已经四十三岁了,在外游历了二十多年,李云崖让朱由检下旨,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人给找到,朱由检派出锦衣卫到徐霞客的家乡,以及他外出旅行所经过的各地州府到处巡查,终于在第二年的开春时候把徐霞客给找到,立即强行从陕西秦岭给带回京城。
徐霞客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罪,等到了中研院,受到了李云崖种种礼遇,跟孙元化一样成为白银三品的院士还摸不着头脑。
李云崖想让他成为一个地质学家,人文学家,用了三天时间跟他讲了地质土层,以及气候等高等各方面的知识,并让他先将北京周边地区研究明白了,派了二十助手给他,专门的马车,路上一切食宿花销,全部由中研院出。
徐霞客顿时有一种被从天上掉下来的一张大馅饼砸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