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宅二楼主卧。
橘色睡眠灯光灰蒙蒙洒落,霍时川大手握住手机,明亮的屏幕上是一张俊男美女的合照。
深邃瞳仁冷盯着照片上,许音旁边的男人,霍时川俊脸紧绷难看。
忽然,他翻身坐起,快步拉开衣柜,从单独一个吊挂的格子拿出一套男女睡衣。丝质的红色刺痛他的双目,仿佛无声讥讽他的妥协是多么的没有价值。
薄唇噙着一抹冷笑,霍时川随即大手一丢,这套红色的睡衣被扔到垃圾桶内。
许音回到霍宅,已经是凌晨三点。
双脚习惯性地朝一楼尽头的保姆房走去,待走了一半,许音才发觉自己被安排到二楼的次卧。那间房离霍时川的主卧最近,她五年前刚加入霍家时曾住过一小段时间,她那时每晚都会笑醒,甚至还时常幻想何时能与心爱人打破这一墙的距离,做亲密的夫妻。
如今……
许音推开次卧雕花房门,嗅到房内流淌着一缕熟悉的香味。
记起这股香水味的主人,妍丽小脸表露出赤裸裸的厌恶,许音想起孟苒苒前几天正是这间房。
带着疲劳,许音挽起袖子,又到一楼拿了扫帚和拖把等用具,花了两小时,里里外外地将房间彻底清洁一遍。
虽然她动作刻意放轻,但霍时川仍耳尖听到些许。
本来好不容易入眠的霍时川被吵醒,愤怒地打开门,闯入次卧,暴躁呵斥,“半夜不归家,一回来就吵个不停,你是特意要折磨我,还是向我炫耀你成功勾搭上富商,心情荡漾?”
许音正跪在收纳柜前,探着半个身体往柜内,擦拭着死角的尘垢,骤然听到霍时川的责备,往外爬时一个不留神,后脑勺重重磕在柜门三角处。
同时,身体重心不稳地歪倒在一侧。
锐痛瞬间扩散,许音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闷想最近流年不利,昂贵的脑袋频频受伤。
见许音笨手笨脚的模样,霍时川长腿下意识往前抬起,脑中却浮现那张暧昧的合照,脚步顿放回原地。
他抱着双手,冷眼瞧着,听到女人痛呼的细微抽气声,毫不留情嗤笑。
“人在做,天在看,做尽坏事的人,老天爷也不会放过。许音,你现是遭报应了。”
许音正抬手揉着伤口,一听到男人吐出的风凉话,美眸怒瞪,顺手捡起地上的抹布,朝对方胸膛扔去。
啪,沾满污垢的湿漉漉抹布贴在霍时川深蓝色的睡衣上,接着径直滑落。
看到衣服上被浸湿加深的一块,霍时川抬头,眉目森冷地盯着罪魁祸首,狠狠磨牙,薄唇溢出一句,“许音,你是想找死吗?”
许音站起,特意挺直腰板,毫不示弱地睇眼过去。
两人针锋相对地站着,安静中似有硝烟蔓延,无剑拔却弩张。
许久,霍时川暗呼出口夹裹着怒火的浊气,大手摁压着胀痛的额角,不耐道,“你不是一直想住这间房,现在如你所愿,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
美眸微闪,许音感到眼角有些湿润,莫名的情绪在滚动,令她闷痛。
但她执拗认为,是脑袋伤口发痛,她一向怕疼,才被逼出了泪水。
红唇翕动,她冷漠地说些什么,喉咙突然哽咽,有一股气卡在脖子处,让她难以一吐而快。
时间分秒流逝,霍时川扫去一眼,精准瞄到许音眼角略微发红,没有方才的倨傲,倒生出了一丝柔弱,惹人怜惜的美感。
见状,霍时川满腔怒火徐徐消散。
“我又不是骂你,哭什么。”轻声呢喃,霍时川踌躇着,有股想拥抱许音的冲动,但理智控制他,告诉他不能做出这般令人误会的举动。
许音转身,两手揉搓着脸颊,又轻拍几下,暗示自己清醒。
接着,她泰然地回头,冷漠地望向霍时川,口吻带着疏离,“如果打扰霍总清梦,是我的错过。但房间满室的死老鼠臭味,我实在难以忍受,还请你见谅我这个有洁癖的人。”
死老鼠?洁癖?
霍时川目光阴沉,直觉许音话中尖锐的用词是在暗指某些人。
“阴阳怪气,霍宅天天有佣人清洁,你是存心作怪。”霍时川向来不在没价值的事上费时间,随口得出结论,便顺便提了一件事,“南湾地皮的开发方案做好了吗?”
许音迷惑不解,猜不透他突然提到地皮的事,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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