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对于爱喝酒的人来说,别说只有辣白菜和花生米,就是干喝,也能乐享其中。
“呲啦。”
烟酒不分家,由于俩人开始喝的速度太快,现在都很有默契的开始放缓节凑。
王大祥也从记忆中拉回了现实,逐渐恢复平静。
易立见此,便把王卫国对他的要求告诉了王大祥。
在他心中,早已不设防线,毕竟自始至终,都是王大祥他们在照顾自己。
王大祥听后,直接恼羞成怒道:
“呸,这孙子,自从当了采购科科长,真忒娘的有变化,现在居然还算计起小辈儿来了。”
易立倒不是很反感,毕竟科室不像车间,人情世故无非于此,勾心斗角也属实正常。
他迫切想知道的是王卫国背后的人究竟属于哪个派系,便接着问道:
“祥叔,您可知道王卫国背后之人是谁现如今哪位副厂长在分管后勤处”
这个问题显然出乎了王大祥的意料,内心不由高看易立一眼的同时也回答道:
“哟,你小子,和你爹真不像,原还以为你也是老实巴交一小伙儿。”
“现在想不到居然对这里面的道道还挺了解,不过如今你身在保卫科,是应该多知道些。”
“省的今后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吃了哑巴亏都没处说去。”
接下来,经过半个小时左右的唠嗑儿,易立算是明白了。
感情他现在靠着王卫国,而王卫国后面最大的靠山却是李副厂长,李怀德。
李怀德,熟悉四合院剧情的人都知道,这可是个聪明人,真正见风使驼的高手,手段也极其油腻。
最后还能全身而退离开轧钢厂,活得异常潇酒。
唯一的缺点就是心术不正,随时能出卖上级,甩掉下级。
这样的人,还不能轻易去得罪,不然一个不好,很容易被穿小鞋。
这些,是易立凭借上帝视角才能如此了解李怀德,可王大祥却不知道。
“你放心,副厂长终究是副的,他现如今上蹿下跳,一门心思的想把保卫科也抓到手里,厂长会如他意”
王大祥说完,又无所谓的笑了笑:
“不过咱们和郭德发也不是一个路子的,你小子自己看看办就好,只要别越了界。”
“但是,你可不能和王卫国越走越近,他终究还算是有底线,可其他那帮人,就不一定了。”
易立闻言,听王大祥这语气,厂里难道除了杨厂长和李怀德,还有个第三派系
不禁疑惑道:“祥叔那你和秦叔是哪一边的”
王大祥捏灭烟头,用双手搓了搓脸,先是“哈哈”大笑一声,才接着道:“你小子,难道还想两头吃”
“我们这些老伙计,无门无派,平日里也就和叶书记走的近些,但他老人家可马上就要退休咯。”
“不过你放心,照顾你小子还是可以的,在保卫科,郭德发只要没有足够的理由,有秦大哥照应着,不会拿你怎样。”
易立了然,原来如此,他们其实上头也是有人的,只不过马上就要退位罢了,怪不得秦守军敢得罪郭德发。
此时,烟抽完,桌上的酒瓶也空空如也。
易立盯看酒瓶看了几眼,还没出声,王大祥就先开了口:
“今儿个喝酒不是重点,一人半斤,过过瘾足矣。”
“下次再来,咱爷俩敞开了喝,想不到你小子酒量可以阿,算个爷们儿。”
的确,易立也就喝第一口被呛了下,现如今半斤下肚,说话依旧利索的很,最多属于微醺状态。
“得了,今儿个就到这儿。”
王大祥说完,便和易立各自把杯中酒都喝了。
在易立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王大祥却留住了他,再次一脸郑重地叮嘱道:
“对了,小易,你现在住得院子也不简单,一个八级钳工,一个七级锻工,那可都是咱厂的宝贝人物。”
出人意料,易立没想到王大祥居然会提起他们四合院。
王大祥见易立开始认真听,便接着讲道:
“但这俩人,一位“老成谋国”,另一位老奸巨猾;尤其是刘海中,活跃的很,一门心思想混个一官半职。”
“反正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成,你爹不在,今后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
最后,易立离开王大祥家的时候,挎包里多了一瓶五星茅台,另外除了如数奉还的苹果之外,还有一罐麦乳精。
客气再三之后,易立也没过多矫情,凭他的能力,今后不愁找不到报答的机会。
虽然喝了白酒,但易立出门后丝毫不觉得冷意,骑车也比平时来的更快了些。
简而言之,喝酒之后的好处,耐力久,冲刺快。
“叮铃铃。”
“叮、铃铃。”
穿梭在胡同儿里的易立还颇有兴致的玩了两下车铃。
突然,前方一束光线连闪他几下。
紧接着就是几声警告:
“停下。”
“在哪儿站住别动。”
一听声音,易立便知道自个儿应该是碰上老太太小脚侦察队了。
随即紧握刹车把,双脚落地“噔噔”两下,自行车“唰”的一下就停了下来。
带着红袖章的居委会大妈们丝毫不客气,上来就是“啪啪啪”一顿盘问。
易立只能乖乖配合,先是自报家门拿出工作证明,而后又搬出院内几位大爷,这才算是被放过一马。
再次上路的易立,这回学乖了,不在抄小胡同儿口,直接拐到安定门,老老实实的在大街上往回驶去。
回到四合院。
易立才把自行车拎进大门槛。
听见响动的阎阜贵便从他那屋里迎了出来。
易立心想,估计这位等的早就望眼欲穿。
这不,还不待易立打招呼,阎阜贵就率先开了口:“易立,回来了”
走近些许,应该是闻到易立身上的酒味,语气反而变得温和了些:“看这样子没少喝呀。”
易立没有否认,反而摆了个噱头回道:
“三大爷,您慧眼儿;也是没办法,谁叫人家官大一级压死人。”
紧接着又装作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
“您瞧,喝高兴了,临走领导还非要塞给我点东西,来,您也尝尝。”
说完,易立便从挎包中拿出三苹果递了上去。
阎阜贵闻言一拍大腿,对着易立罕见的表扬了起来:
“得了,就说你小子,局气!三大爷看院子里平日就属你最会办事儿。”
这便是,瓜子不饱是人心。
虽然只有区区几个苹果,但阎阜贵显然记在了心里,话里话外无不露着好意:
“三大爷也要提醒你,日子还是算着过点儿的好,这年头能吃饱饭,就不容易哟。”
眼见这波好感已经拉足,易立便不准备再搅和下去,直接拍了拍自行车座:
“您老要不检查检查”
“嗨,爷们儿,多大点事儿,快回去歇着吧,下次再用车尽管和你三大爷招呼。”
得,距离又进一步,这下连名字都不叫了。
经过一段骑行,出了身汗的易立其实早已清醒大半。
刚才他是故意扯了个莫须有的领导出来,就是想在阎阜贵心里借机提提地位。
四合院三位大爷,二大爷目前看来是合不拢了,而一大爷心思太深,接触不多,易立暂且也摸不透。
这样算下来,最能拉拢的便是这位三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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