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抬头,我却突然看见,不远处警戒线后的蔷薇花墙前站着一名穿白色碎花裙子的女孩……
女孩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脸色苍白,连唇瓣都瞧不见一丝血色。
就那样呆呆地伫立在红艳艳的花墙前,眼神空洞的放眼望着我们——
手里的筷子吧嗒一声掉在桌子上,赵青阳正想问我怎么回事,却在顺着我惊恐的目光望过去后,也蓦然僵住了。
“你们都在看什么呢?”乐颜跟着往花墙方向看,但她,根本看不见那抹虚弱的鬼魂。
“没、没什么。”我仓皇把筷子捡起来,闷头吃饭。
很好,吃瓜又吃到正主身上了。
赵青阳考虑了一会儿,拿筷子吃面,
“吃完咱们就回去吧,反正也八卦完了,我们……帮不了她什么,她最多只能在阳间留七天,七天还魂夜过,她就要跟着鬼差下去了。
好在,她身上没有多少怨气,和别的厉鬼不同。”
我点头:“嗯。”
乐颜后知后觉地发怵道:“你们,不会看见江眠的鬼魂了吧。”
赵青阳剥了个鸡蛋给乐颜:“先吃饭。”
乐颜被赵青阳的严肃表情给吓得不敢再多问,简单扒了几口饭就和我们迅速撤离了现场……
回家路上,赵青阳本来想把乐颜送回沈家的,可乐颜这怂包坚持要和我们回我家,说怕江眠半夜去找她。
非亲非故的,江眠怎么可能半夜去沈家吓唬她,更何况江眠这几天一直留在案发现场,说不定,是根本离不开那里。
碍于乐颜的强烈要求,赵青阳只好把她一道带了回来。
快到家时,我在路边正巧看见了卖蛋糕的小摊位,就顺便过去买了一块。
“漓漓你真好,还给我买蛋糕!”乐颜厚着脸皮伸手就要过来拿,我忙把蛋糕护进怀里,脸红拒绝道:“嗳,这个不是给你买的!”
乐颜:“什么?不是给我买的……难道是给赵青阳买的?!”
我不好意思地解释:“是给,一个特殊的人买的。”
乐颜被我说得脑子犯迷糊:“你爸妈来省城了?”
赵青阳一副早已看破世俗的表情:“你直接说是给九爷买的不就得了,还绕弯子,什么特殊的人,啧啧啧。”
我羞窘争论:“不就是特殊的人吗……又没说错。”
乐颜歪头问赵青阳:“九爷是谁?”
赵青阳挑眉:“回去给你说。”
乐颜:“……”
到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我拎着蛋糕进门就往楼上房间跑。
走到卧室门口,我陡然慢下了脚步,然后假装从容地靠近,开门……
房门打开,我按捺住心底的雀跃,放眼看过去……竟然没人。
他不在家里。
隐隐有点失落,我把蛋糕放在桌子上,走到窗边,伸手无聊拨弄着花瓶里的野花。
不知道他去什么地方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在外跑了一天,我疲惫地坐下来,趴在桌子上玩手机。
只是玩了没一会儿,我就打起瞌睡闭上了眼睛。
又过很久,我感觉到有人在摸我的腰……
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我下意识将心里话脱口而出:“九爷你回来了?”
回头,正好撞进某人浓墨溢彩的眸子里——
男人眼底温情流淌,柔软的眸光令人情不自禁就瞬间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长得好看,是原罪啊。
“在等我?”他揽着我的腰,眉眼含笑地淡淡问。
我脸一红,心虚错开目光,“你,去哪了?”
他说:“去找别的堂主商量了些事情,下次再出门,向你报备。”
“哦。”我点头。
“猜猜我这次给你带的礼物是什么?”他抱着我,神秘兮兮地说。
我意外昂头:“你又给我带礼物了?这次,是花,还是蝴蝶?”
“都不是。”他摊开手,里面是一枚紫钻发卡,“别家上方仙给媳妇买了两枚,我看着不错,就从他那收了一枚,送你。”
他眼光好,发卡的确很好看,我红着脸把发卡拿过来,顺手戴在头上,“这样好看吗?”
“好看。”他满意地欣赏着我发间发饰,大手用力揉了揉我的肩膀,“我夫人戴什么都好看。”
这话倒把我说得更加不好意思了,他回来了,我赶紧把桌子上的蛋糕拿给他:“我在路上买的,你尝尝。”
他欣然看了眼蛋糕:“夫人怎么知道我喜欢甜的?”
我哽了哽,紧张说:“猜的。”
他勾起唇角,“可是没有勺子。”
我这才突然发觉,蛋糕包装里确实没带勺子。
“我下去拿一只。”我急匆匆从他怀里出去,直奔楼下厨房。
奇怪,明明记得我买蛋糕时,看见每个盒子里都有勺子啊。
难道是手气不好,恰巧拿到了没放勺子的那盒?
我风风火火把勺子拿上来,再进卧室,昂头却看见他、在换衣服……
层层华贵龙袍被褪落在床上,最后一件里衣脱下,男人完美健壮的后背顿时全部暴露在我的目光里……
那白皙紧致,线条优美的宽肩,如皎玉无瑕,挺直如松的后背,还有那一看就很结实有力的窄腰……
臂上肌肉微微隆起,比例完美的身材,看得人一时喉间干燥,整张脸都似被炭火炙烤着……
我吓得立即转身不敢多看,本想先出去,等他换完衣裳再进来,可他突然启唇叫住了我:“漓儿,跑什么?”
“我、我……”我羞红了脸,心虚到结巴。
被迫转身再次回头,可这回再看他,他已经从容将轻薄的墨色睡袍披上了。
呼……
我暗松了口气,把勺子送过去,“你刚才不方便,我想先出去等等你来着。”
捧起蛋糕,一回头就撞上了男人那白皙结实的胸膛……差点逼我喷出一把鼻血!
他怎么不把衣服穿好啊!衣襟为什么不合严实,这样欲迎还拒的松垮遮着,勾搭谁呢!
“你我,是夫妻,有什么可避嫌的。”他面不改色地用勺子挑了一朵奶油花,先送到我嘴边:“夫人先吃。”
我老脸滚烫地木讷张嘴,放任他把东西送进我嘴里。
香甜的奶油在舌尖化开。
他问:“甜吗?”
我点头:“甜……”
没机会想别的,他突然揽过我的后脑勺按住,趁我不备就深深亲了我一口,还故意用舌尖小心翼翼舔舐我的唇角——
温存地吻了好一会儿才放开我,喉头微耸,富有磁性的低吟听得人心尖发酥:
“嗯,是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