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原本见到这满身泥渍,穿得破破烂烂的小丫头进来,还以为又是一个骗钱的小乞丐。乍一听她气势满满的训斥声,居然一时之间按她的话把人散开了。
一时之间,房间里空气清新了不少,光线也充足起来。整间房里除了沈忘心,只余下刘家的夫人和管家,还有吕大夫远远站着。
沈忘心看了刘夫人一眼,问道:“病人母亲是吧?让病人半躺在床上,把他抽在一起的手脚给顺开,让病人好受一些。”
刘夫人一时之间也不敢有别的话,立刻照做了。
吕大夫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被一个小乞丐训斥了,立刻反驳道:“你个小丫头懂什么?小公子见不得风,现在天气还冷着,你让下人打开门窗,岂不是要了小公子的命?”
沈忘心听他这么说,也猜出他的身份来。刘府小公子生病,府上只然有县里高明的大夫坐镇,只是现在看来,这大夫似乎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就连犯哮喘的病人犯病要通风都不知道。自己进来的时候,他还在这里傻愣愣地发呆呢!
沈忘心手上动作不停,看也不看吕大夫一眼:“你是什么人?连孩子晚上哭闹,到底是脾寒肚痛,还是受惊都弄不清楚,就敢给人治病?也不怕自己医术不精,耽误了孩子的病情!”
吕大夫从医这么多年,这些年又升了荣春堂首座,哪里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他听了沈忘心的话,心里憋屈得很,可眼前小公子发了急病,他也不好当着刘府人的面发作,只好忍了下来。
可这黄毛丫头就差说自己是庸医误人了吧?他心里的一团火烧得越来越旺,负着手站在原地,见沈忘心手上一套动作,似乎有章法却又看上去没什么规律,心中不由冷笑一声。
也好,自己正愁不知道怎么医小公子的病。来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正好替把这锅从自己背上摘了下来。若是小公子出了什么好歹,怎么也找不到自己头上来了。
他刚这么想着,忽然又听到沈忘心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府上可有针灸用的银针?”
吕大夫抱了看戏的想法,听她这么问,自然也乐意推她一把,便道:“我的药箱里备着,这就给你拿过来。”
沈忘心看着小公子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想起自己还在读书的时候,教授曾经教过的一个方法,就是专门针对哮喘发作的。
可眼前的小公子不满周岁,一般而言不给小儿用针,可现在情况危急,眼看着小公子的症状一点没有减轻,脸色反而越来越差。沈忘心当即做了决定,只能硬着头皮给他用针了。
吕大夫的一套银针很快被拿了过来,沈忘心用火烤了烤针,便按住小公子的身体,轻轻地刺进了第一个穴位。
在施针之前,她心里已经想好了下针的穴位。主穴取了鱼际、孔最、大椎、定喘四穴,配穴取肺俞、风门、膻中、内关四穴。
吕大夫见她居然真对小公子用了针,心中顿时一阵冷笑,都是医者仁心,可遇到这个情况,却不是他不仁慈。一般而言,哮喘到这个程度确实可以用针,可问题就出在刘小公子还不满周岁。
对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孩用针,除非施针之人手段极为高明。否则,稍有不慎就可能要了这孩子的性命!
他行医几十年,自认为到了这把年纪,都不敢对一个婴孩下针,而且还是这种急症。眼前这小丫头看上去也只十来岁,由她胡乱用针,刘小公子可谓九死一生。
吕大夫眯着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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