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爹,我肚子饿了。”
沈富贵从溪头村到余庆县,特地在县里买了几只烧饼,想要带回去给沈月英和沈恩吃。他打心眼里疼两姐弟,买的烧饼还都是肉馅的,这时候正散发出阵阵酥香,勾得沈忘心肚子里馋虫都出来了。
沈富贵瞪了她一眼,把包袱往里头推了推:“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个赔钱货,养了你十几年不知道吃了家里多少东西!”
沈忘心本来就饿,一闻到烧饼的味道,胃里就开始抽疼,只好看向沈秀才:“二叔,我饿。”
沈秀才叹了口气,从沈富贵的包里拿出一个烧饼扔给她:“先吃一个垫垫肚子,回家再吃点别的。”
沈忘心接过烧饼,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她吃得很快,吃相却十分斯文,一点也看不出是农家养出来的丫头。
他看了沈忘心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忘心注意到了,只装作不停吃饼的样子,好在溪头村离县城并不远,过了小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到了沈家家门口。
吴金花和沈月英听到马车声,连忙出来迎人。三人下了车之后,吴金花瞪了沈忘心一眼,就到厨房里给他们做饭,沈忘心分到了一碗稀粥,喝完之后肚子舒服了一些,就回到房间里去。
一打开房门,一股饼香味飘了出来。
沈月英和沈恩正在房间里坐着,手里拿着半个没吃完的烧饼。沈忘心挑了挑眉,喝粥的时候她还在想,这两姐弟去哪里了,原来是躲在房间里吃烧饼。
好在自己是穿越过来的沈忘心,也不在乎这一只半只烧饼的,要是原主看见这情形,还不被这一家人怄死?
沈月英没想到沈忘心居然会进来,拿着烧饼的手有些尴尬,可她也没把烧饼分给沈忘心的意思,而是三两下吃完了,问道:“二妹,你怎么进来了?”
沈忘心把外衣脱了,就往房间里唯一那张床上一躺。这张床上补了水红色的被褥,一看就是姑娘家的床,应该是沈忘心与沈月英平时住的。所以,沈忘心就不客气地躺下了。
从昨天开始,她整个人就累得不行。
虽然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终归还是个病人,其实早就累得不行,只不过在别人面前装出一副精神头很足的样子罢了,她一占床就恨不得立刻闭上眼睛。
可沈恩并不让她如愿,不停地摇着她的肩膀,气哼哼地说道:“你占着大姐的床干什么?要睡到柴房里睡去,你的床在那里!”
沈忘心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把沈恩的小手扒开:“不管,我今天就睡在这里了,谁也别想叫动我。”
以前沈忘心从来都对他们言听计从,哪里有这么无赖的时候?沈恩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往沈忘心身上捶了几下,见她睡得和死猪一样,立刻跑了出去,向吴金花告状。
“我说那死丫头哪里去了,不帮着做饭就算了,连碗都不洗,居然还敢在月英床上睡起大觉来!难道晚上让月英去睡柴房不成?”吴金花湿着的手在围裙上抹了几下,说着就要走进房间里,把沈忘心揪起来。
沈秀才闻言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平时就让她住在柴房里?也难怪我在城里都听说你们做父母的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