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忘心明白沈大娘的意思,她也没大方到好吃好喝供着这两父子。说起这件事情,她就想起在公堂上,陈先饿得干呕的情形。好歹也是有手有脚的成年男人,张翠花不在家,就不能煮得粥喝吗?把自己饿成那副模样,也是让人叹为观止。
眼看着一道道菜被摆上了餐桌,沈忘心端了两盘素菜,挖了两碗米饭,准备端到前院那边,送到陈家父子的屋里去。
沈大娘眼看着沈忘心要动,立刻把她拦下来了,把托盘接到自己手上:“心丫头,不是三奶奶说,以后前院你也少去,虽然你年纪还小,但医馆还没开张,可得防着村里头人的嘴!再说了,谁知道那阿先,是不是第二个黑子呢!”
沈大娘对阿莲和黑子的事情耿耿于怀,在村子里碰到母子二人,都不带好脸色的。
沈忘心知道沈大娘这是关心自己,便把饭菜交到她手里,由着她去了。
几天下来,前院的医馆被一步步布置好了。在一天雾蒙蒙的清晨,沈忘心前些日子订的牌匾,也被马车送到了医馆门前。
牌匾做得很是考究,上头用浑厚方正的字体,刻了“五味药斋”四个大字。匾面四边上又雕了简单的花纹,面上涂了层红漆,还可以看见底下木头的纹路。
送牌匾的人是木匠的两个徒弟,还帮着沈忘心把匾挂好了。介于医馆还没开张,匾上便用一块红布挡着,沈大娘嘴上的笑意消不下去,又留他们吃了顿午饭,这才把人放回去了。
沈大娘去给陈家父子送饭的时候,发现老陈头在到处找陈先,她这才想起来,这些天陈先住在医馆里,帮着医馆忙前忙后。可今天挂匾这么大的事情,村里来了不少人围看,却没见着陈先哪里去了。
她安慰了老陈头几句,又转到后院里找沈忘心。
“阿先?说起来,我好像也快一整天没见着他了!”沈忘心一怔,摇了摇头说道。
说起来,陈先是个极规矩的性格,便是出门摘个菜,也是要同老陈头打招呼的。他一声不坑消失了这么久,连午饭都没回来吃,的确有些反常。
“这样吧,等晚饭时候要是还没回来,我让你几个叔叔到村子里去找找!”沈大娘说道,“只要没出村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谁知,到了晚饭时分,陈先依然还没回来。
沈大娘急急忙忙到地里,把正要回家的几个儿子叫了过来,一行人分开到村子里头找陈先。
沈忘心不知不觉走到了村子前头的晒谷场上,现在不是丰收季节,整个晒谷场空了出来,一般很少有人特意往这里来。
这时,夕阳的余辉照在场上,入眼的景色都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边。去年秋天留下来的几个草垛子,东一个西一个孤伶伶地堆着,在场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心丫头,你怎么在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沈忘心循着声音一看,只见不知什么时候,黑子出现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