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衡哥,你先把吴庄头放下来,他既然不说,那我自己来说便是。”孟丛云坐了下来,示意常衡将吴庄头放在一边道:“齐波假借大娘子的名义传话,让吴庄头配合这个忠义侯府的人来将我掳走。吴嬷嬷虽然从中阻拦,但是却无法抗拒大娘子的威严,所以前几天一直吞吞吐吐,口不对心。而忠义侯府是黑山庄的大客户,吴庄头也不敢贸然得罪,生怕断了自己的财路。这几日此人就一直和吴庄头在外面谋划,直到今夜,你们商议已定,决定行动是吗?”
孟丛云每说一句吴庄头的脸色就变一分,等到她说完这一切的时候,吴庄头已经变得脸色苍白如纸,浑身颤抖不已,嘴里面也是结结巴巴道:“姑娘,姑娘你,你是如何知晓?”
“我知不知晓有什么要紧的?”孟丛云摇头道:“吴庄头,你明知齐波因为齐保子的事情和我仇深似海,却不想其中缘故,就里通外人谋害于我,这桩事自从你就此隐瞒不报开始,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你自己一死不要紧,可是你有想过你的儿子吴功吗?此事不论是不是大娘子指使,你都没有了活路,难不成要拉着全家一起下黄泉?”
孟丛云的话算是彻底说到了吴庄头的心坎里,将他原本的坚持彻底击碎,让他一瞬间再也扛不住,顿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声音哽咽,犹如一只受伤的野兽一般绝望。
“姑娘,非是我存心要害你,实在是,实在是齐波知道我在外私卖黑山猪牟取暴利的证据,我是不得不帮他。还有那个忠义侯府的人,他们俩合伙,就是齐波对梁涵说了姑娘的容貌,所以才引来了此人的觊觎。姑娘,小人是被迷了心窍,只想着自己的性命,却——”吴庄头的话让常衡倒吸一口凉气,呆呆的看着坐在上面似乎早就想到这一切的孟丛云,满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你有想过这件事如果东窗事发,你会是什么下场吗?”孟丛云摇了摇头道:“你是真糊涂,此事不论结果如何,你们一家都会被人灭口,你哪里又有活路?”
“小人糊涂啊,姑娘,姑娘,小人也不想姑娘能饶恕小人,只求姑娘能看在小人浑家在府中兢兢业业的份上饶过我家小儿一命,他是无辜的。”吴庄头的哭诉让常衡一声怒喝给打断了,劈手直接将其打倒在地,“你这个畜生,事到如今你倒是知道让姑娘饶你。你明知姑娘如果被那个忠义侯府掳走会是什么下场,你还明知故犯,简直是死有余辜。今日我就替姑娘执行家法,砍了你们这丧尽天良的一家上下。”常衡咣当一声拔出随身的长刀,就要一刀劈下去。
“先等等。”孟丛云的话让常衡硬生生的停下了动作,转身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叫道:“姑娘,此等人活在天地间简直是枉顾纲常伦理,留着又有何用?不如杀了,也免得他以后再去害人。”
“不急在这一时,衡哥,你先去把吴嬷嬷提过来,再晚了只怕她就要自尽了。”孟丛云一句话让常衡恍然大悟,急匆匆推门而出,朝着吴庄头的住处就冲了过去。
“吴庄头,你的性命我是保不住了,你也知道你自己的处境,但是你若是听我的,我可以保你儿子活下来,甚至更进一步,你可愿意?”孟丛云看着吴庄头,忽然低声道。
吴庄头本来已经跌坐在地上,但是此时听到这句话却有些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来,颤颤巍巍道:“姑娘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