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地仙村古墓”的入口了。
然在石舌后的山根处藏有一个地道,地道口都被乱石遮了,若非有所提示,绝难发现这“洞中有洞、山下藏山”隐秘所在,胖子推着孙九爷在前面趟地雷,其余的人鱼贯而入,顺着低矮狭窄的地道钻进了数百米,便有一段石阶蜿蜒上行直通出口。
暗道外仍然是在地底,但已无法判断是置身“棺材峡”哪座山峰的腹中了,远处暗不见物,静的出奇,“狼眼手电筒”难以及远,只感觉这似乎是条山腹间的大峡谷,但看近处,竟也有树木花草之属,但生长得奇形怪状,大多数都认不出是什么名目。
Shirley杨说:“很奇怪,地底暗无天日,怎会有如此枝叶茂密的丛林?地仙村古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我见众人一路跋山,到此都已疲惫了,便说:“这世上那有什么神仙窟宅?我看此处肯定不是什么善地,大伙都精神着点,跟着我别走散了,咱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阵。”说完牵着被紧紧捆缚的孙九爷向前攒行。
由于孙九爷不肯吐露那只“巴山猿狖”的去向,我担心它会突然来袭,于是一边行走的同时,还要一边暗中留意四周的动静,只等那家伙一露头,就立刻结果掉它的性命,却始终没见那厮出现。
在一片漆黑的树丛中走不多远,就见迎面有一幢庙宇,这座砖木结构的庙宇没有院落,半掩在地底的古树林中,门前立着两根铁旗杆,殿堂约有两层楼高,屋顶上覆盖着“绿、黄、蓝”三色琉璃瓦。四壁红墙到底。气象森严,庙前古匾高悬,上书“武圣庙”,两边是“忠义神武、伏魔协天”八个大字。
我拿出“瓷瓶地图”来看了看,那图中的房舍小如蝼蚁,不拿放大镜都看不清楚,在边缘处似乎绘着一处庙堂,正是这座“关帝庙”。
先前在空无一人的“清溪镇”,我们曾经见过有这座庙堂的遗址。看来地仙封师古在山中建了村子,是把明代地“清溪古镇”原样复制到了地底,据推测,经过“关帝庙”向前数百米地距离,就是大片的房舍宅院,这里应该已经属于“地仙村”范围之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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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地仙村”里的古墓博物馆在哪?诺大个村庄都是墓室?地仙和他上万眷族弟子的尸体都在哪?眼见四周静得出奇,我一时不想冒然进去,决定先到“关帝庙”里让大伙休整一阵,这座建筑内有墙壁支撑,而且地仙村里纵有什么妖邪之物。包括这不知是人是鬼的孙九爷。量其也不敢在武圣关帝眼前作祟,另外正好借机逼问他口供,等心中有了底再进古墓不迟。
Shirley杨和幺妹儿两人先到庙中搜索了一番,里面是一无机关二无活人,连只老鼠尸虫都没见到,是个清净整齐的去处。
我放下心来,这才让众人全伙入内,只见堂内雕梁画栋,上设排列如北斗七星的“琉璃盏”。两侧置着六根雕龙抱柱,蟠龙姿态各异,各个须眉皆张,显得活灵活现。
正当中塑着“武圣真君”坐像,手捧《麟经》,神态“威严端庄、勇猛刚毅”,“关平、周仓”分列左右,驾着冷气森森一口“青龙偃月刀”,离近了一看,那刀竟是口开了刃的真刀,而且刀身长大沉重,不是凡人所用的兵器。
到此堂中,不得不教人肃然起敬,胖子“啪”地打个立正,先给“武圣真君”敬了个礼,然后把孙教授推到“青龙偃月刀”前,告诉他:“要是再不招出实情,别怪胖爷不客气了,这就当着关二爷地面,立刻给你这老小子放点血。”
我拦住胖子,把孙九爷推到殿中角落里让他坐着,告诉大伙先吃点东西填饱了肚子,但注意千万别用火烛,烟也先别抽了,免得又着了“关山太保”的障眼法。
为了节约照明器材,我们在漆黑的殿堂内,只点了两盏小型荧光灯,就着灯光吃了几口压缩干粮,然后便开始了对孙九爷的“三堂会审”。
孙教授倒也从容,双手被反捆了坐在地上,但他似乎对逼供这套格外熟悉,丝毫不露惊慌之情,这可能是在文革时锻炼出来的,一直没回答我提出的任何问题,而是问我们有没有听说过“烧饼歌”?
胖子斥道:“事到如今你还想吃烧饼?不交代清楚你的问题,就只有死路一条,别再妄想吃什么烧饼了,赶紧坦白村里的明器都埋哪了?”
我却知孙九爷所言,是指明代奇人刘基刘伯温所做的一套“卦歌”,刘伯温最擅奇门术数,又兼精通形势风水之理,在民间传说中都认为此人有半仙之体,他根据占验推演卦象的理数,将所得结果隐藏在民谣般地“烧饼歌”中,是一种隐晦的“语言”,其中暗藏深意,与“烧饼歌”字面上地含义相去甚远,常人绝难想象,多是参照歌诀,才得以洞悉其中“天机”。
但这仅属民间传说,《烧饼歌》未必真为刘伯温所作,我并不知道孙教授跟我们说这件事想做什么,也懒得同他兜圈子,就问他言下之意究竟是什么:“有什么话最好直说,别再转弯抹角的打什么鬼主意,真把王胖子惹急了我可拦不住他。”
孙教授道:“万事都有个始因,不知其因,怎知其果?我只是想告诉你关山太保的真实来历,说起来那还是一段几百年前的旧事,当年关山太保本是巴山蜀水间的隐士,要不是作此烧饼歌的刘伯温泄露天机,恐怕直到今时今日……都不会有人知道观山的字号。”
(注:《麟经》为《春秋》之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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