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棠倒是听明白了,那东西说的是,“啊啊啊吓死了!吓死了啊啊啊!”
嗐……是只猴子啊,这只猴子竟然被唐棠吓到了,它不知道自个儿多吓人吗?
唐棠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想笑,不过胆子倒是壮了一点儿。
“我不是故意吓你的,小猴子,你摔疼了没有啊?”
猴子不打滚了,似乎是愣了一下,抬起毛脑袋,“吱吱吱?”
“对,听得懂。”唐棠肯定地回答,又问道:“你在我书包里掏什么啊?”
“豆子,要豆子!”猴子站起来,朝唐棠伸手。
好吧,唐棠想起来了,因为唐兵喜欢吃炒豆子,所以他们俩下午在农场里捡了好多豆子在书包里。
唐棠在树冠间透下来的成束月光里打开书包,把里面的豆子亮给猴子,“都给你,你带我下山好不好?”
……
金大友挟持人质进山,警察同志和农场迅速反应,一方面从市区调专业力量,一方面组织农场和周边村民搜山。
这种声势浩大的人民群众参与的方式,已经在以往的案件中被证实非常有效,尤其是东三省的那桩间谍案。
为了防止金大友从其他小路小山,周边的道路也都被封锁了。
以至于,沈星河坐着大巴经过这里时,整车人都被拦了下来。
沈星河是和山岚市的其他数学尖子生一道,去省城参加全国高中数学联合竞赛,这个比赛今年是头一次举办,按照在竞赛中取得的成绩,可以加入省队甚至国家队。
省城到山岚市的有三个小时的车程,因为中间有段路塌方,包的大巴车临时改了路线,所以到了这会儿天都黑了,一行人才到山岚市郊区。
“麻烦大家下车接受检查!”
沈星河和车里其他人一道下车站在路边,排着队,被几个大帽檐同志拿电筒照着,一一跟手中的照片对比。
前方不远处,停着警车、侉子、自行车,很多人举着火把、打着电筒,把个偏僻的郊外照得像个不夜城,到处都闹哄哄的。
建国三十年多年了,这种阵仗是极少出现的,带队的老师中有个年岁轻的,从边上拽住个举火把的村民大哥,问:“老乡,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嗐,狗日的间谍丧良心!”村民大哥往山上一指,“前阵子那个间谍,挟持了来这边学农的学生,逃到山上去了!”
村民大哥说完这一句,火急火燎地举着火把去追其他人。
沈星河现在就读于山岚一高,但是之前的小学和初中都是联合子弟学校的,他当然知道,丰收农场是联合子弟校的固定学农单位。
这时候,村民大哥行进的方向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孩童哭声,孩子的声音高而脆,即便周围嘈杂混乱,也依然清晰嘹亮。
那边很多人打着火把,能见度很高,而且沈星河是5.0的视力,他转头看过去,一下子就到那边有三个小孩,其中一个抱着警察叔叔的大腿,一边儿抹眼泪,一边儿往山上指,磕磕巴巴地说着什么。
沈星河心头一跳,那不是唐兵吗?这小傻子,一向爱当哥哥妹妹的跟屁虫,怎么这会儿一个人在这里,怎么不见唐棠呢?
“老师,我去跟他们一块儿搜山!”沈星河撂下这句话就窜出去,带队的老师反应过来时,乱糟糟的人群中已经看不到沈星河的人影儿了。
今天是旧历的十九号,月亮像一块被啃了小半的大饼子,透过茂密高大的树冠,一束一束地投在林子里。
隐约可以看到点路,但是两三米外就看不清了。
唐棠进林子的时候毕竟怕,这会儿晕头转向打不到方向不说,脚下的林地坑坑洼洼,一脚高一脚底,她真的怕自个儿瘸了。
不过这会儿好啦,拿书包里的豆子做交换,猴子走在前头,唐棠走在后头,两个小东西像小伙伴一样,手牵着手往大路的方向去。
忽然间,猴子停下了脚步。
唐棠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跟着停了下来,很快,她就察觉到猴子很紧张。
她往侧前方一看——
啊,不知是什么动物,恰好站在一束月光中,看身高体长跟大黄差不多,但是轮廓要健硕很多,起码几十百把斤的样子,它流线型的体型,在月光下显示出食肉兽类的强烈力量感。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幽幽发光,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唐棠。
唐棠咽了口唾沫,猴子终于忍不住,丢开唐棠的手,嗖地一下窜到了树上。
那双眼睛离唐棠越来越近,显然,是那只野兽正朝着唐棠悄无声息地行进。
然后,它悄无声息地曲起后腿,发力一蹬,整个朝唐棠飞扑过来!唐棠被猛然扑倒在地!
“吱吱吱!”猴子吓得吱哇乱叫,乍着胆子从树上跳下来,往地上摸索石头要砸那只野兽。
唐棠仰面躺着,心跳的频率比孟红星的拖拉机抖动的频率还高。
她感觉那只野兽的脑袋在她的脸边,绒绒的毛,湿热的呼吸,它张开了嘴巴——
“喵呜~”
又软又娇。
唐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