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不太一样啊。
倒是猴子从一根低矮的树枝上倒挂下来,对唐棠叫:“吱吱吱吱吱吱!”
猴子说,这两只都是雌猞猁。
这下唐棠倒是有点明白了,老师说过,同一领地之内通常有一只雄猞猁和几只雌猞猁,按自然规律来说,雌性猞猁之间一般没什么需要互相争斗的。
所以,这两只猞猁估计轻易不会大打一场。
唐棠竖起耳朵一听,那两只雌猞猁吵架的内容——
“要摸摸!”
“不许摸摸!”
“就要摸摸!”
……
唐棠一时间不知道说啥,不过好歹不是来吃她的,那就松了一口气啊。
结果这口气一松,唐棠不但肺里空了,连肚子里也空了,“咕咕。”
现在应该有九点多,十点多了?唐棠好饿啊,但是她包里只有生豆子。
“小猴子,你有吃的东西吗?我好饿啊。”唐棠跟倒吊着的猴子说。
猴子挠了挠毛乎乎的头,指着唐棠的书包,“吱吱吱!”
“我不能吃生豆子。”唐棠摇摇头。
之前家属院里有个小朋友贪吃,偷吃了一小把过年买回来点豆腐的生豆子,后来直接拉肚子、呕吐,还给送到医务室去打了吊针才好的。
猴子两只前爪抱住后脑勺,两条腿挂在在树枝上,跟荡秋千一样荡了几下,然后又对唐棠说:“吱吱吱!”
唐棠看了看两只对峙着吵架的猞猁,这俩显然都不会伤害她,尤其第一只,还挺喜欢她。于是唐棠对点头:“好呀,好呀,我等你,你不要走太远哦!”
按唐棠以前看过新闻和电影,今天这动静,肯定会组织大规模的搜山,她吃点东西补点力气,然后让动物们带着走一截,应该就能遇到人。
不远的地方,金大友又回来了。
金大友挟持着谢娟娟、开着卡车行驶一小会儿就到了山顶,他原本的想法是,山另一边是远离丰收农场的方向,他从那一头下山,带着今天谢娟娟送的假振奋证明,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没想到,山那一边的人搜山速度更快,金大友往山顶一站,远远就看到半山腰有许多星星点点的火把。
搜山本来就是个地毯式的搜索,这下,金大友真正成了困兽,他只得放弃下山。
谢娟娟虽然比唐棠的脚力好一点儿,但到底是个城里长大的小孩儿,金大友提溜着谢娟娟走得慌忙,但是谢娟娟跟不上,而且到处乌漆嘛黑的,金大友的手电筒就只管他自个儿。
于是谢娟娟没多久就被地上的枯枝绊得摔了个大马趴,金大友强行把人扯起来,谢娟娟比之前走得更慢了,拿枪威胁都没用。金大友蹲下去查看,谢娟娟脚踝处迅速地肿了起来,是真的摔瘸了。
金大友迅速放弃了谢娟娟这个影响速度的人质,抢了谢娟娟的水壶,用谢娟娟的书包挎着一桶奶粉和两包饼干,然后一手拿电筒,一手拿枪,在山顶乱转,想找个能躲藏的地方。
唐棠是金大友扔下车的最后一个小孩儿,地点几乎就是山顶,金大友乱转了没多久,就绕回来了。
金大友大口地喘气,靠着一块石头坐下,放下手里的枪和电筒,伸手拧开水壶帽,咕嘟咕嘟地灌水。
这人灌着水,满脑子都想着山下那些来抓他的人,精神紧紧地绷着,感觉耳朵里都是呐喊声,也就没注意到身后有一只猴子。
那只猴子爪子上拿着两颗猕猴桃,它歪着脑袋,盯着金大友挎着的书包。
谢娟娟这书包是军用的绿皮布包款式,男女老少大家通用的那种,但谢娟娟是个小女孩,书包带子很短,而金大友身材高大,所以他只能单肩挎着,这会儿因为喝水,书包就搁在石头上,带子松松垮垮地搭在金大友胳膊上。
猴子一只爪子挠挠头顶,挠了几下,忽然嗖地上前,抓起书包就溜。
“谁?”金大友惊得猛然站起来,满心以为是来抓他的人到了,慌张间一手拿枪,一手举起电筒。
猴子的动作多块啊,连个影儿都没了,电筒的光束朝四周扫了一圈,金大友只看到不远处的一丛灌木摇摆了几下,似乎有什么刚刚经过。
金大友不到迫不得已不敢开枪,枪声在夜里太过突兀,在现在这个搜山规模下,开枪就相当于是自我暴露。他想了想,捡起几块石头朝那边扔过去。
灌木的那一头,两只猞猁睁着各自的大眼睛,竖着各自的天线耳朵,已经由吵吵改为了怒瞪对方。
敌不动我不动,猫的耐心是最好的。
没想到,砰的一下子,后来的那只猞猁被石块砸中了脑袋,虽然它歪了一下,石块其实只是擦着过去了。
它扭头,朝石块的来源看过去。
这摸摸还没摸到呢,就被石头砸了!
好生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