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一把,老太太却顺势坐在地上,呼天抢地地喊:“救命啊,高利贷欺负老人了!”
不远处有些过路的人,看到这一幕似乎见怪不怪,有的已经拿出了电话。
“我不是收高利贷的。”徐获道:“林院长,我二十年前在你的医院治过病。”
小老头这才伸直了腰来看他,端详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记得你,你叫……徐……徐……徐获!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都二十年了,您还记得我的样子?”徐获颇感意外。
“当年那个医院里进的几个小孩子可都是一等一的聪明,想忘记都很难。”小老头把老伴拉起来,拍拍她身上的灰尘,“没事了,这是我以前的病人。”
老太太又变得笑容满面,拉着徐获的手,“小伙子长得真俊,我孙女要是还活着,一定让你给我当孙女婿,你饿不饿,我给你炒两个菜,你来我家吃饭吧。”
“他专程来看我们的,肯定要吃饭,你先上楼去蒸米饭,我们马上就上去。”林教授笑呵呵地说。
老太太高兴地走了。
林教授回头对徐获道:“你别见怪,儿子儿媳死得早,一对孙子孙女去了之后她就成这样了,不过情况还算过得去。”
徐获提上东西跟他上楼,看着脏乱的楼道问:“您怎么住在这里?”
林教授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我早就不当院长了。”
“十多年前我从第十七医院辞职后再也没有进过任何一家医院任职,在医院干了那么多年,看透了人情冷暖和生死,不想再干下去了……”
“我听说您在第十七医院任职前是被原医院解雇的,因为多次酗酒。”徐获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林教授满脸尴尬,抓抓稀疏的头发,“是吗?哎呀年纪大了都记不得了。”
“因为前科,后来没有任何一家医院肯聘用你,我想知道请你去第十七医院当院长的人是谁。”徐获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听说他姓朱,是个商人,找我签合同结工资的都是他的秘书,他本人我从来没见过。”林教授道。
说着话两人已经到了六楼,老太太在门口等着,接过徐获手里的东西让他坐下喝茶,自己去厨房做饭。
虽然预感这老两口的日子可能不太好,但没想到会穷成这样,几乎可以说是家徒四壁,连一张正经的餐桌都没,就在茶几旁放了几个塑料凳子。
“请坐,请坐。”林教授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问道:“你这次来是想找出资建立第十七医院那个人?不如你去医院问问,现任的院长应该知道。”
“第十七医院已经消失了。”徐获道:“不光医院大楼,连相关的任何记载都没留下。”
“我去查过当年转院到十七医院的病人记录,医院存在的那几年里,与其他医院、机构有病人交互,常理这些地方都应会有记录留下,但现在都查不到了,转入转出的病人档案我同样看过,关于医院这部分是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