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不管江厉川抓走安晓峰的原因是什么,他都不该向她的家人出手,有什么为什么不冲着她来?
这是她最为痛恨的事,尤其是她的这个‘软肋’曾经被陆湛东‘抓’住给威胁过一次后,对这样的事,安宁已经十分反感。
可是,正做着这件令她最为反感的事的人却偏偏是……
她痛恨,又无法彻底地痛恨,一如她爱,却又无法放开地彻底去爱。
……
有那么一瞬间,看着安宁走神的样子,看着她忽而沉下去的眼角眉梢突然浮现的复杂,陆湛东很想开口对她问一句,“你是不是又在想着江厉川?1
然而,他又说不出口。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陆湛东发现自己现在居然会变得如同一个孙子一般,没种极了,明明心里是那样地愤怒着,恨不得把她给捏在手掌心里生生地碾碎,她居然当着他的面突然走神去想起了别的人,尤其那个人还是江厉川。
可是,如若他真的把她给碾碎了的话,那么一起碎裂的,还有他自己。
感情,即便只是一个人单方面的感情,也是一把双刃剑。
每当他口不择言地说出一些话时,看着她那被伤害却还依旧倔强、愤怒的样子,他所承受的,不会比她少,而是双倍,乃至更多倍。
但是,即便明知如此,有的时候,陆湛东还是会控制不住地想要发泄,尽管……他就跟孙子一样问不出那句话。
‘咣’的一声,他把已经拿起来的勺子丢回了碗里。
安宁回过神来,就听得他在说道:“饿过头了,肠胃又开始疼了。”
安宁眉头一皱,立即想也不想地端起白粥,说道:“搁在这里你不吃,活该1
——的确是活该!
可如果一直这样疼下去,就可以一直被照顾的话,他宁愿一直地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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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的一家医院里,旬秘书回去时,江政刚午休完没有多久。
“我按照您吩咐的把赵院长的名片给她了,但是……如您先前所料,她拒绝了,不过理由却是因为她要离开这里,所以我把我的联系方式留给了她。”旬秘书向江政汇报道。
江政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指着自己脸上的墨镜道:“这个东西压得耳根子疼,我还得带这个带多久?到时间没有?”
“还差四天,您最好还是不要再摘下来了,才动完手术没多久。”旬秘书回道。
江政皱着眉头,“难道带着墨镜接受记者的采访吗?这又不是明星走秀。”
旬秘书知道这也是无可奈何,没有明文规定国家干部接受记者采访时不能带墨镜,可也没有明文规定可以。
这是一条不需要撰写成文的规定,人人都在这样遵守着,你如若例外,那么就是违背。
而身置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一言一行的注意程度不亚于国家元首,一不小心就会给政敌一个可以揪住不放大做文章的点,在他们的故意煽动下,在这个部分价值观已经开始扭曲的社会,百姓看到的只是你在接受采访时戴着墨镜的‘傲慢’态度,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相信你只是因为才动完白内障手术没多久,眼睛还不能被那么强烈的光直接照射。
“季秘书打过电话来,您的行程突然推迟,她猜出来您是病发了,她说您是怕她担心,所以她一直也装作不知道,只是在电话里又交代了一些平时的注意事项。”
江政微微颔首,示意自己已经知道。
“还有一件事,厉川仍旧联系不上,再过一个星期就是您的六十大寿了,您看,是不是……”
“不用管他。”江政说完,问道:“出院手续办好了没有?”
旬秘书知道江政这是不想再提江厉川,同时也着急着离开了,于是道:“还没有,我立即就去办理。”
说完,他立即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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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倾山里,周律挂断了电话,转身走进书房对江厉川汇报道:“安宁回来了,同行的还有……陆湛东。”
后半句话,周律说得有些小心,一边说着,一边余光偷扫着江厉川的神情。
然而,什么都没有,就如同他三天前从c市回来时那样,看不出喜怒哀乐。
可既然看到了安宁和陆湛东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没有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