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桠斑驳的白桦树下,逆风中,伫立着一道突兀的身影。
浅亚麻色的发丝在清晨猖獗的秋风中凌乱非常,再加上周围那被风扬起的四面八方毫无规则散落、飘舞的落叶,如一面战旗般猎猎作响的风衣衣角,眸子里如刀锋般凛冽的光芒,以及他紧抿着的犀薄唇角。
天地仿佛都跟着他一起愤怒一般。
任谁看到这一幕只怕都会在心里先咯噔一下,然后不禁地想一想自己是不是做下了什么对不起这尊‘大神’的事儿。
但下一秒,安宁又看了看那张漂亮得不像是会存在于人间的脸孔——唐邵焱。
接着,安宁想到了那会儿在京里发生的事,旋即心里漾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更何况,如果这里真的有人对唐邵焱做了什么的话,那也应该是……
安宁朝沙发里的夏初看了看,只见夏初整个人早就已经站了起来,一副守疆卫土,保家卫国,不惜牺牲一切的架势,似乎……在害怕着什么一样,全身的神经都绷得僵直,一只手在不住地将身后那个不安分的小脑袋瓜儿摁着。
莫非到底是一个孩子,越是不让做的事就越是富有好奇心,趁着夏初不注意头探了出去,嘴里还嘟囔起来,“不就看看嘛,谁……哇……”
莫非说着突然像是见鬼一样地叫了一声,脖子嗖地一缩,嘴里说道:“长得太恐怖了1
恐怖?
估计说唐邵焱长得太恐怖的这还是第一人。
安宁被逗乐了下,唇角刚一扬,就见莫婶已经在拽着莫非往屋里走,一开始莫非还不愿意,但被莫婶一记眼神给瞪过去,他立马老实了。
“安安。”夏初忽然视线扭转过来道。
“我不能陪你去医院了。”
其实,本来安宁也没有让夏初陪自己去医院,是夏初自己昨晚说要跟着去,再者,看夏初清早就守着《海贼王》的那股劲儿,安宁也压根没打算让夏初陪自己去。
不过……
安宁看了看夏初那格外严峻的神情,再看看白桦树下,唐邵焱那伫立不动的身影,似乎是在等待着夏初主动走过去,否则他就会做出什么事来一般。
“你一个人……可以?”安宁说着,又瞥瞥落地窗外,然后不太确定地继续对夏初说道:“他看起来非一般的愤怒,你对他做什么了?”
“鬼知道,说不定他大姨父来了也不一定。”夏初说着就拎起沙发上的一件工装休闲外套套上,犹如斗士一般,火急火燎地冲出门直朝唐邵焱而去。
夏初跟唐邵焱两个人在白桦树下没有交谈到一分钟,似乎就达成了一致,转移阵地,去别的地方单独对阵。
夏初转身前冲安宁做了一个‘放心’的动作,安宁正目送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突然就见唐邵焱猛地回过头来,朝一侧看了看。
接着就听到一侧的房间里传出一阵动静,先是‘妈呀’一声,是莫非,接着又似是凳子摔地的声音。
而外面,唐邵焱唇角勾了勾,意味不明,似笑非笑,而那眼神更是令人有些发憷!
旋即,没一会儿,在隔壁厨房里的莫婶赶紧开门进去,只见莫非刚从地上爬起来,正在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小屁股。
那个房间的窗子对于莫非的身高来说,有些高,想要看到窗外,得需要搭一个小凳子。
莫婶确认莫非没有什么事后,就在那里神情十分严峻地对莫非一阵比划教训起来,到气愤处甚至抬手拍了莫非几下,莫非觉得委屈,但也只是瘪着嘴巴静静地哭着,没有辩解也没有反抗。
看到这一幕,安宁突然觉得莫婶是不是有些过激了,但又不好去干预,因为莫婶已经把房门给关上了,显然是不希望有其他人介入。
安宁只好吃了早餐后,简单收拾收拾后按照原定计划开车去了医院。
拿了验血结果后,本想是去顺路看看林思佳。
林思佳在第二天清醒之后就转进了特级vip病房里,并拒绝见任何人,对此,安宁一开始觉得没什么,林思佳不待见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再加上出了这样的事,以林思佳的状态,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样子也是正常。
但已经四天了,且安宁一直对那天林思佳昏迷前最后看过来的眼神所缠绕着。
直觉告诉安宁,对于像林思佳这样执迷不悟的人,不要搭理,她爱怎么就怎么去,自己怎么也说不清的,不如独善其身。
可是……
心里又会同时冒出一个小小的‘可是’来。
可是既然来都来了,安宁还是顺路上了七楼,本打算就问问护士林思佳的近况如何,但哪里知道,得到的回答却是这样的。
护士一脸抱歉地说:“林小姐前天就已经出院了。”
从楼梯上滚下去,又经历了引产,怎么会不到三天的时间就出院?
然而护士却说,“我们也不建议她这个时候出院,但她很坚持,让她的朋友来帮她办理了手续。”
林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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