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维民看着电话顿时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时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请问,是齐维民吗?”
这声音冷静中透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齐维民压下心头狂热的起伏:“是。”
“哦,我是省检察院的,想找你了解一点关于沈永庆的情况。”那人开门见山。
齐维民心念急转,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可是检察院找自己做什么?沈永庆是开发区书记,看来跟自己在开发区的工厂有关,只是跟自己跟沈永庆并不是很熟。
想到这里,齐维民反而平静了下来,道:
“你说的是沈书记吧?我对他并不熟,对他也并不了解。我们建厂的时候都没请他。”
电话那边一怔,诧异道:“他死了,你不知道?”
“死了?1齐维民吃惊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不是骗子吧?”这年头电话诈骗特别多。开发区书记死了,新闻会不报道?这么大的事,自己会不知道?!齐维民不禁怀疑打电话那人的真实身份。
电话那头的语气再次变得平静:“这样吧,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你们工厂几点上班,咱们面谈一下吧,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听到这里,齐维民才知道,对方不是说着玩的更不是骗子:“呃,好。八点,哦不,八点半上班。不过你最好再晚半个小时过去,因为我们还要开个早会。”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那就九点见。”
齐维民挂掉电话,顾不得洗漱,疯一般套上衣服驾车驶向工厂。他等红灯的时候焦急的拍打着方向盘,遇到行人和超车的,也顾不得礼让。一路按着喇叭,风驰电掣,如游蛇般在车水马龙的公路上飞驰。
终于到了位于市郊开发区,工厂门前的感应门缓缓拉开,看在眼中简直如同蜗牛爬行一般令人郁闷。
“快点快点~”齐维民不耐烦的嘟囔着,见大门堪堪够宽,一脚油门开车冲了进去。后视镜被大门碰的折了过来,他也不在意。一直将车开到办公室门前,打开车门来不及熄火便跳了下去。
这是要出大事啊!
沈永庆不知道怎么就死了,虽然在这个电话之前并没有听到风声,可是转念一想,这种事越是隐秘不宣越是暗藏危机。
省检察院要来工厂,这还怎么得了?!虽然嘴里是说来了解沈永庆的情况,可谁知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况且自己这厂又那么见不得光,自己这个负责人也干的不清不楚的。这万一被他们查出个蛛丝马迹,再连带着挖出自己这些年干的勾当,那岂不是彻底玩完了!
齐维民跑进办公室,将门关紧,径直走到红酒柜前。齐维民不爱喝红酒,这个红酒柜却是他特别从欧洲定制的,目的是为了掩藏后面的那个嵌入式保险箱。
齐维民颤抖着打开保险箱的密码,这一串数字他早已烂熟于心,不得已时是不被启用的。很快,保险箱发出“哒”的一声。厚重的箱门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部银白色诺基亚手机。
齐维民拿出手机,按下开机键,见里面还有三格电量。他沉思片刻,终于播出了工厂高层的联系人电话。
电话连接的嘟嘟声响个不停,久久没有人接通电话,齐维民不禁冒出一头冷汗,不会吧,上层不会出什么事吧?!正想着,电话中的提示音突然一停,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到齐维民耳中。
“说。”
尽管对方每次话都不多,甚至有时会用电邮的形式跟他联系。可就是这只言片语,每一次联系时齐维民听到的声音也是不同的。
对方行事谨慎,不可能安排这么多人跟自己联系,唯一的解释便是对方用了变声器,而且是随机变声的那种,即使录音也无从破解。
对方一直隐在暗处,利用手里的金钱和权势操纵着局面。
齐维民听到有了回复,连忙收拾心神,恭敬道:“我清晨接到省检查院的电话,他们过一会儿要来工厂检查。好像是要调查沈永庆的死——”
“知道了。”对方听到沈永庆之后,依然打断了齐维民的话:“你照常安排生产就可以,其它的不需要多问。”说完,对方便将电话挂掉了。
齐维民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忙音,心里一阵忐忑不安。这算什么?自己累死累活在这里忙乎,他三言两语就给我打发了!要真出了事,别怪我无情,老子才不替你们背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