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亲,就这还被原主抢饭碗。他现在才五十四岁,就已经看着跟六十多岁差不多了。
周会会刚把玉米面儿放进粮缸,孟博闻正在无声地换炉子里的煤,她端着盛水的锅子进来,冷脸道:“你师父哪里是那闲人,还不是你爸老寒腿又犯了,没钱买药,我只能厚脸皮让你师傅帮忙揉揉,顺便请一顿饭当诊金了。”
“说这干什么!”孟博闻脸一沉,将煤钳重重一放,板着脸坐在齐民身边的凳子上。
周会会吓得缩着头不敢说话,齐民也不闭着嘴不说话。
孟思源心里一叹,这原主也太狠心了,她医术那么好,怎么就舍不得给孟博闻配些药呢?还有齐民,他一脸的菜色,身上的棉衣裳都破得一补再补。虽说他们都是因为她才得已安身的,但她不能一点都不为他们考虑啊。
旧事不宜多提,孟思源忙从帆布包里拿出一瓶药油来,“爸,以前是我不对,光想着学业没有为您和家里着想。我估摸着冬天了,就在S市配了药油给您,您先用着,好的话我再给您配点。”
其实那药油是配给蓝老爷子的,从战场下来的老人,多多少少都有这里那里的不适,她也是想起孟博闻有老寒腿,才给他留了一瓶。
齐民是个大夫,一看那东西就迫不及待地接过,拧开盖子闻了闻,睛眼一下就亮了,“好东西,跟以前御医的配方差不多。老孟,试试?”
“嗯。”孟博闻看了眼孟思源,无奈地叹了声,他有心把她捧成个学者,可她到底还是走上了学医的路。
两人上了炕,齐民为拿身子和炕桌挡为他挡着,帮他揉腿,不一会儿就满书房的药油味儿。
孟思源不知道孟博闻的心思,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这种事不好接手,就转身去看周会会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
这一看她就吃惊了,“妈,你怎么在书房做饭?”
孟博闻爱书,这书房建成后,他下令这里严禁烧水,刚进来时她光顾着激动了,一下把这茬给忘了,不由看向孟博闻,可他却抿着嘴不说话,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消沉。
周会会看了眼孟博闻,见他不说话,就说:“家里没柴了,炕我都没点,也不敢让你姐姐回来,就这点煤还是你师父给的。”
所以说,齐民并不是来陪她爸的,他是过来搭火的。
他成分不好,齐勇又只是一个小排长,他当兵是为了家里不受排挤,当时越国局势不稳,随时需要人上战场,他才能去当了兵,说白了跟送死差不多。为了让齐民在乡里不太难过,他也加入了供孟思源上大学的阵营,就怕齐民在家里难过。
可是他却不知道,他不在,孟思源也不在,河滩镇有些小人就蹦达了起来,捡个柴都说是盗窃集体财产,日子过得别提多难了,炕早就不敢点了,只能紧巴着日子拿工资和医药费烧煤。
怪不得她进来时看到柴棚只有一小堆蜂窝煤。没柴过冬,分明是要两位老人的命啊。
孟思源嗓子跟卡了刺似的,看着锅里的玉米糊糊连一点绿菜都没有,压下了心中的气愤,“妈,吃完饭我去公社一趟。”
齐民和周会会看向孟博闻,见他不语,便知是同意了。
这时,李长生停好车,扛着孟思源买的棉花和布进来了,还把下午买的肉递给了周会会,“婶子,这肉您拿着,还有这些东西放哪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