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个寡妇又没娘家,可对他好,又能给他生孩子,他现在只要一想到他妈和刘文化干出的事儿,就恨不得冲到老刘家去,把那一家子人都给咬死。什么舅舅大如天,屁,根本就是一群吸血鬼!
孟思源面色严重的说:“孩子还是尽量顺产的好,催产素是看情况用的,不能乱用,而且生儿子的药大多激素很重,两药相冲很伤身子,一个不好就……”话一停,足以把气氛弄得很紧张。
“我的孙子呀!”张天成一听这话,差点没昏死过去,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孙子都被那老婆子和她侄子给祸害了。
齐民一听这话,脸色一凝,知道她是想把情况说的严重点,到时如果出岔子,大家都会说唐凤是被刘文化给害的,不是她医术不好。
张胜才倒比他爹有几分理智,见孟思源没把话说死,就跪下来求孟思源,“小孟大夫,您发发慈悲救救我儿子吧,我以后给您当牛做马都行。”
张天成也跟着跪下,一脸的后悔,“小孟同志,以前都是我的错,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求您救救我的孙子,钱、粮、票您要什么我都给您呀!”
帮着抬唐凤来的几人看不过去,也都跟着附和:“小孟大夫,您就救救唐凤和她的孩子吧。”
“是啊,镇长和胜才也不容易啊。”
“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您就救救孩子吧。”
李长生默默地看着孟思源,没有一般畏事的推诿,也没有齐民的救人心切,那一脸的冷凝倒像是屠夫在思索着在哪儿下刀才合适。这种感觉太奇怪了,一点都不像十五岁的女孩应有的表现,也不是一个大夫应该有的样子。
孟思源在众人求了一会儿后,才勉为其难地说:“她吃了乱七八糟的药,又打了催产素,我只能尽力而为。”
“我知道,我知道,这事不怪您。”张天成脸上大喜,仿佛已经看见自己孙子得救一样,赶紧保证如果唐凤出事,自家绝不会无理取闹。
时间已经浪费了一部分,孟思源赶紧对齐民说:“师父,把您的针拿出来,到炉子上拿些水消下毒,等会儿有用。”
齐民心里叹了一声,却也只能顺着她的话说:“消毒最好用酒精。”
张天成一听,赶紧就催自己儿子,“赶紧去卫生院把酒精拿来,要是他们不给,明天我就把他刘文化拉出去批斗。”张胜才应了声赶紧跑去卫生院拿酒精了。
孟思源又对周会会说:“妈,赶紧把我姐的屋子烧热,再多烧些热水,生孩子不能冻着,也不能断热水。再把我买回来的参拿来,那个能保命。”
说这话时,孟思源给她使了个眼色,她想周会会能看懂。
果然,周会会收到她的眼色后就大肆诉苦,“屋子能给,反正你姐以后也要生孩子,可咱们家的柴都是人家李同志拿肉票换来的,就这么一点,全烧了咱们拿什么过冬。还有那参,那可是给你姐保胎用的,我们没舍得吃没舍的穿,就这么给了,你让你姐咋办?卫刚那奶奶你又不是不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