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他看着陈珞,怔怔走神了好一会,搬起凳子重新坐下,狠狠的灌酒,狠狠的吃肉,这才道:“为什么?四十万,你可以做很多事情,要我的命,真是太看的起我了?”
陈珞道:“我认为你值这个价格。”
张长发道:“值不值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自己可能会没命。”
陈珞笑了笑:“所以,这个就要看你的胆气和手段了。”
张长发还是忍不住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保护我,保护我的家人,誓死保护……如果哪一天,我遇到了强敌,我的家人遇到了危险,就算是死,你也必须死在我的前面。”陈珞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的道。
张长发这个时候反而不那么战战兢兢了,道:“就是这个?”
陈珞吁了口气,感觉自己有点激动了,他缓缓道:“就是这个,不过这个,也是最坏的打算。”
关于温少那头潜伏在暗中的凶残之狼,目前阶段,主动攻击是不现实的,只能被动防御,虽说现在他身边的保护盾不少,但是一旦温少撕破了脸皮的话,官场上的力量就会受到牵制,那个时候,能保护他的,就只有他自己,所以,他需要一把尖刀,而张长发,刚好合适。
陈珞有查过张长发的资料,知道他的本性并不坏,只是被现实所逼,才会一步一步的走错,但是不管他怎么走,对家人,对朋友,他始终都是有情有义有血有肉的,一旦认定的事情,就会一直做到底,撞破南墙也不回头。
陈珞需要这样的一个帮手,需要这样的一匹凶狼,他并不是一个很有安全感的人,只有不断的壮大自己和强化周边的力量,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陈珞说的直接,张长发听进去了,脸色略略变幻,阴晴不定,过了好一会,他才轻轻而沉重的点了点头:“好,我答应,这条命就是你的了,你拿去吧。”
陈珞道:“谢谢。”
张长发喝着酒,无比的苦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这个晚上,陈珞和张长发喝了很多酒,回到家都快十二点钟了,醉醺醺的,曹冬梅居然还没睡,看到他回来就拉着他去洗手间,将门关上让他洗澡。
陈珞苦笑,知道自己在家的时间是越来越短的,父母方面,并不是对此抱怨,而是心疼他,担心他的安危,所以这些事情对别人来说是麻烦,但是对陈珞来说,却是享受。
陈珞洗了澡出来,发现客厅的空调很暖和,曹冬梅煮了一碗醒酒汤给他,然后就唠叨起来。
儿子在家的时间短,明天又要去中海,连元旦节都不能在家里过,做父母的要说不抱怨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曹冬梅毕竟也算开明,对儿子的私生活和事业,只要不是太过分,就不会轻易干扰,毕竟说起来,儿子的年龄虽然不算大,但是这个家,都是儿子一个人在支撑着。
自己家的情况,曹冬梅自己自然是清楚的,一开始开文具店的时候,每一次去银行存钱,每一次看到存折本上那个增长的数目,曹冬梅都会乐呵的晚上睡不着。
但是现在呢,随着存折本上的数字急剧往上增,那个数字,对她来说,已经没多少吸引力了。赚钱,目前已经成了一件毫无悬念的事情,不能刺激到她的神经了。
虽然按照陈珞的说法,那五百万,是给她们的养老的钱,但是这些钱,真的不重要了,她主要关心的是儿子的身体,担心儿子太过劳累,不能好好休息和吃饭。
而且这又是三天两头乱跑的,人影都看不到,儿行千里母担忧,怎么可能不担心。
陈珞喝着醒酒汤,和母亲说着好话,那边,陈嘉华披了睡衣走出房间,对曹冬梅道:“话怎么这么多,还不去睡觉。”
曹冬梅道:“要睡自己睡,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心没肺啊。”
陈嘉华道:“男人的事情你不懂。”
曹冬梅瞪眼:“你懂,我看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陈嘉华道:“根本就是无理取闹,去睡觉了,很晚了,儿子明天还要坐火车呢。”
曹冬梅一边喋喋不休,一边却是站了起来往卧室走,陈珞看着父母,知道他们是在关心自己,心里温暖。
前世的遗憾,今生如梦似幻一般的生活,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正在一点一点的,改变身边的人,将来所能改变的,还会有更多。
但是对陈珞而言,再没什么事情,比一个完整而温暖的家更让人来的有成就感了。家是港湾,也是他这一辈子所有努力的动力以及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