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日理万机,自是要吃些好东西进补一下的,玉姑姑心疼妹妹,把妹妹当成自家闺女一般看待,真让人羡慕啊。”昨日她硬是把玉姑姑压成下人,如今说毛乐言是玉姑姑的丫头,就等同把毛乐言也压为奴才辈了。玉姑姑闻言,脸上一阵愠怒,只是碍于太妃在此,发作不得。
毛乐言淡然一笑:“是啊,玉姑姑对我是最好了,”她瞧见番薯狗走了过来,正在宁妃脚下磨蹭,这只狗是太妃的最爱,所以宁妃即便讨厌,却也只得蹲下身子抚摸了一下,毛乐言又笑道:“你看番薯,简直把宁妃娘娘当成亲生娘般看待,可见这小畜生多通人性。”
玉姑姑扑哧一笑,“是啊,番薯总爱缠着宁妃娘娘。”
宁妃一脸铁青,只是瞧见太妃也一脸笑意盎然,只得忍住气笑了笑。
毛乐言已经许久没见过宁妃了,今日不由得打量了她几眼,她脸色倒是不错,一身宽松的罗裙覆盖着浑圆的肚子,看样子马上就要临产了。算起日子,二月初有的,如今七月,头尾算起来,也该六个多月了。只是肚子未免显得过大,她特别留神地看了一下她的肚子,兀自一愣,再看她的脸色,脸色倒是无恙,只是眉心处隐隐有一抹黑气流泻而出。
她再看了雪雁一眼,她的眉心也有她同样的黑气,心中当下愣住了,随即想起当日小春之死,如今看来,小春确实是枉死的,否则焉会怨气不散,甚至入侵胎儿?所幸现在发现得早,她即刻便道:“宁妃,你的胎儿有些异样,可否让我瞧瞧?”
太妃当下愕然地看着毛乐言,毛乐言有些本事她是知道的,听她这样说,焦虑地问道:“怎么回事?有什么异样?”
宁妃也怔了一下,只是想起日前大夫把脉,也都说胎儿强壮稳健,便冷笑问道:“不知道我的胎儿有什么异样呢?”
毛乐言上前握住宁妃的脉象,眉心的黑气顿时隐没,是她身上的灵气逼退了怨气,她淡淡地道:“你可曾去过什么脏地方?”
宁妃见她说得像模像样的,问道:“什么是脏地方?”
“例如坟墓。”毛乐言轻声吐出几个字。
宁妃吓了一跳,微愠道:“我好端端的去那个地方做什么啊?你别信口雌黄,是不是想恫吓我让我动胎气?让我生不下这个孩子啊?”
太妃愣看了毛乐言一眼,“十八啊,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毛乐言也不想说得太明白以免吓坏了她们,便道:“是有邪气入侵了,太妃不防去找个僧人来瞧瞧。”
太妃吓了一跳,“有此等事?玉儿,马上去镇国寺请住持过来瞧瞧。”
宁妃连忙道:“不必了母妃,哪里有什么邪气入体?她瞧一眼就能瞧出来,她是什么人啊?大夫也说我的胎儿十分稳健,哪里有什么邪气?”
太妃道:“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宁妃却认为是毛乐言的诡计,本不同意,只是听她这么一吓,心中也有些芥蒂,干脆就让太妃把镇国寺的高僧请来,到时候好戳穿毛乐言意图恫吓她的诡计。
第二日,高僧便来了,住持在闭关中,住持座下的大弟子玄空大师来了。
玄空大师在韶骏阁瞧了一下,没发现有什么邪气,而且瞧着宁妃的神色,也不觉得有异样,便如实回禀了。玄空大师虽然是得到僧人,只是功力到底不够深,兴许武功修为不错的。而宁妃在韶骏阁的时候,一切都无异样,是因为小春并不能侵入韶骏阁,但是在太妃处甚至在雪雁处,她便十分的危险了。若她不是住在韶骏阁,那邪气估计就侵入了母体,生下来,也只是一个魔胎。
玄空大师的话让太妃安心之余,也对毛乐言心生不满,当下指责她:“不懂可别乱说,她的胎儿一向稳健,若是让你说出点什么来,你能担待得起?”
宁妃冷冷地道:“怕是有人眼红我有子,怕我日后夺了她的权,只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王府的血脉,你如此诅咒,心肠不免过于恶毒了。”
玉姑姑为毛乐言辩解道:“怕是玄空大师瞧不出来吧?”
太妃微愠道:“玄空大师乃是得道高僧,他都瞧不出来,怎地十八一眼便瞧出来了?”
毛乐言心中暗暗焦急,想了一下便对玄空大师道:“大师,能否请你灵珑苑里瞧一眼?”
雪雁闻言,顿时怒道:“你什么居心啊?是不是想要污蔑我让宁妃的肚子里有邪气?大师既然说宁妃的胎儿无恙,那就一定是无恙的,莫非你认为你的本事能比大师高明?”
太妃不容许毛乐言胡闹,命人把玄空大师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