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也没有被谁刺死,我确定。”扬手点了点言离忧后颈,尹钧白不无得意道,“早前我曾派人放出消息说分辨王爷真伪的证据是后颈一块青色胎记,可事实上王爷并没有什么胎记,有胎记的人是前年收进宫的那个替身侍女。那些人应该是信了谣言所以杀错人,而他们用的毒药又恰好对王爷无效,所以我说,王爷是有上天庇佑的。”
上天庇佑么?庇佑一个十恶不赦的妖女?真是不靠谱的上天。
言离忧耸耸肩,仍有些不解:“替身有四个对吧?你能确定哪一个是我?”
“当然能。”尹钧白忽而笑得温柔,指尖轻轻扯起言离忧衣角,“我在王爷的衣角偷偷绣了朵莲花,看,很隐蔽,旁人根本不会发现。不过即便没有这花我也能认出,在钧白眼里,王爷永远是独一无二的,绝不会认错。”
言离忧抬眉看了尹钧白一眼,下意识拉开距离。
男人会绣花足以让她毛骨悚然,更难以接受的是,她分明从尹钧白眼神间看出些许不该有的感情——他救她,只怕不仅仅因为主仆之情。除此之外言离忧还敏感地从尹钧白的话里捕捉到某些信息,这些信息让她不动声色慢慢后退。
“你早知道有人要来刺杀,所以才会事先准备好这一切,对么?能在疯狂杀戮中全身而退,只怕你不单单是个仆从,还与那些人有关系吧?”
尹钧白表情一瞬间僵住,脸色苍白如纸。
谎言被戳穿的感觉尴尬异常,尹钧白从言离忧眼中看得到信任正在渐渐消失,心头一紧,扑通一声单膝跪地:“行刺的事我的确早就知道,但我敢发誓,这件事我真的无能为力!钧白有自己的苦衷不能明诉,可是对王爷绝无二心,天地可鉴!若王爷不信,钧白愿以性命证明!”
言离忧静静望着激动不已的尹钧白,许久,幽幽低叹。
“起来吧,不管你是什么身份,终究是唯一一个不打算要我性命的人,我不信你还能信谁?过去的事我也不打算追究,反正‘青莲王’已经死了,一旦离开这座宫殿你我不再是主仆关系,我也不再是什么王爷,我会重新开始属于我的生活。”
尘归尘,土归土,她是青莲王也不是,何不舍弃不属于她的过往让一切重来?
这是上天补偿给她的,全新而自由的人生。
昏暗的地宫似乎没那么冷了,言离忧选择尹钧白对面靠墙坐下,困顿渐渐侵袭,忍着五脏六腑时有时无的微痛慢慢睡去。
尹钧白没有睡也没有吵醒言离忧的念头,等她睡熟了才小心翼翼解下外衫轻轻为她披上,看言离忧在睡梦中露出舒服表情止住颤抖,尹钧白垂下眉眼温柔浅笑。透过进入地宫的石门缝隙依稀可见微亮天色,大概晌午时,尹钧白悄悄离开,走前依旧没有吵醒言离忧,只偷偷卷起她一缕乌发轻吻。
与此同时,青莲宫外十里,巨大岩石下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人正是昨夜与言离忧有一面之缘的那个。
“怎么不早说?现在人死了,你让我找谁去要那东西?”蹙着眉头负手而立,男人对女子刚刚说的事情十分不满。
“先前并不知道青莲王还留了一手,不然怎会让师兄如此劳烦?”女子一身葱白长裙,笑起来两个酒窝浅淡,煞是娇俏,“就算碧笙求师兄好不好?师兄既然不信怪力乱神,再去一趟又有什么关系呢?”
女子的话似乎触动了那男人,抿起单薄唇线,眸中一丝冷光望向高耸的青莲宫。
“也好,正巧有件事我想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