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难怪这名字听着耳熟,温墨情是定远王世子,那定远王就不是温墨情他爹吗?!儿子不久前还在青莲宫拿剑威胁一个女人,转眼这女人就要冒充谁谁谁去蒙骗当爹的,上天保佑温墨情没有和定远王同行,不然言离忧真的没法预料自己会死得多么有滋有味。
两个时辰后,事实证明了言离忧的担心完全没必要。
“姑娘,委屈了。”一声没有诚意的道歉后,几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把言离忧从偏房拖出,用手指粗的绳子将她紧紧捆住,一路连推带拉直到主房前院的宽敞内堂。
“请几位大人来不仅仅为朝中琐事,其实晚辈是想借这个机会让大人们做个见证,以免日后有人找各种借口提出质疑。”楚辞挥挥手,言离忧被用力推到一群人面前,跌跌撞撞险些摔倒。楚辞看着狼狈的言离忧并没有伸手搀扶,只为逢迎场面才露出的笑容毫无温度:“皇上龙驭宾天,满朝文武悲痛之余都在期待有人能暂理朝政以安民心,二皇子殿下亦不例外。前两日殿下听说青莲宫遭歹人破坏洗劫,特地派我前往一探,晚辈虽然没能阻止歹人作恶却从危险中救出青莲王,所以才急着叫各位大人来殿下府上一聚。”
事实上楚辞具体说了些什么没人在意,被唤来的所有人目光都凝聚于言离忧身上,一时间表情各异,惊讶着有之,怀疑者有之,愤恨者有之,战战兢兢者亦有之。
众人神情表现尽收楚辞眼底,无一遗漏。不动声色把言离忧拉到身后,身材颀长高挑的楚辞遮住几人视线,手中一卷白色绫绸布突兀展现众人眼前:“这些年皇上受妖女蛊惑不理朝政,军事上也随之怠惰,我大渊北属边陲四城常年受蛮夷骚扰,烧杀抢掠无所不作,百姓苦不堪言。去年经殿下上奏,皇上好不容易准许祁连、宋云两位将军带兵驻守北陲,可军饷粮草从无供给,导致逃兵日益增多,时至今日仍是难以解决的问题。”
“楚公子,你叫我们几个老头子来不会就是为了给我们说这些废话吧?”不等楚辞话音落地,七人之中有人开口打断。言离忧踮起脚尖越过楚辞肩膀望去,只见那人神情倨傲,年纪不算太大却站在其他几人前面,似乎地位犹在他人之上。那人发觉言离忧在看他立刻避开视线,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又道:“本王虽是皇室宗亲又身负要职,但对皇上犯下的错误一向直言不讳。楚公子若想讨论北陲戍边军问题本王愿意奉陪,不过今日谈这个话题似乎有些不妥,应该先解决青莲王爷的问题才对,不是吗?”
“呼连王爷莫急,晚辈马上就要说有关青莲王的事情了。”楚辞从容不迫展开绫绸布铺在桌上,指尖轻点布面,“这是殿下亲笔拟写的一纸契约,只要青莲王在上面按下手印,那么属于青莲王的所有金银财产便都将归于我大渊国库,四分作北陲军饷,六分散给北陲流民百姓渡过难关,而我们要做的仅仅是放她一条生路,永世囚于青莲宫。”
一辈子囚禁在那座孤零零的宫殿里……与死亡相比,没有尽头的孤独才是最可怕的,这般惩罚会从内部瓦解一个人的精神心智,就算是衣食无忧也不可抵抗。
言离忧看着楚辞背影,握紧拳头无声屏气。
她不知道楚辞会不会依照约定送她离开渊国,假如他先前承诺只是为骗她签下契约,那么她要赶紧为自己铺一条后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