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毕竟是毒药,而且恐怕成分杂乱,不可能让言姑娘尝药来解决。这样好了,高医官那边想着办法,我先装作中毒,看看能不能从芸妃手中骗来解药。”
不等其他人对温墨疏的提议发表意见,言离忧率先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容易?我们连这毒药可能会引发的毒症都不清楚,怎么装?再说芸妃也不是笨蛋,她肯定会从各方面打听了解,天阙殿这么大,指不定哪个下人就说溜了嘴。我觉得与其拖延时间、坐以待毙,倒不如强硬一些,大不了我直接去找她,问问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送死这种事言姑娘很喜欢做吗?”楚辞深深一眼望来。
“她不会杀我,至少现在不会。”言离忧咬着下唇,眉头轻蹙,“我和她之间的恩怨外人很难理解,总之她巴不得我受尽折磨后再死去,不会让我太过痛快。”
温墨疏和楚辞对望一眼,眸中复杂神色一掠而过。端着茶杯苦思少顷,温墨疏低叹一声:“我也不同意言姑娘去找芸妃,毕竟是后宫,法度森严,随便乱闯很容易落人口实,届时想找借口治罪再加以折磨轻而易举。我想了想,既然这件事已经确定是芸妃所为,那么解药定然在芸妃的凤欢宫,如果不能明取,那么做一次贼人盗来如何?”
“去偷解药吗?”言离忧眼神一亮,“也算是个方法。不过这方法未免太冒险,一来不知道凤欢宫守卫情况如何,二来,我们这边也很难找出合适的人潜入凤欢宫,恐怕时间上来不及。”
默默看了眼楚辞身后恭敬侍立的春秋,温墨疏无奈点头。
春秋身手不错,但是缺少心机不够灵活,让春秋去盗解药必须考虑到各种突发情况,否则很可能适得其反。论头脑他和楚辞倒还算是够用,可惜他是个病弱残躯,楚辞又不会拳脚功夫,至于言离忧……温墨疏根本不做考虑,危险的地方,他绝不会让言离忧涉足。
讨论似乎进入僵局,言离忧和温墨疏均是一脸凝重、愁眉不展,楚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在纸上笔走龙蛇挥洒一番后与春秋耳语几句,转头一抹笑容浅淡。
“我们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适合潜入凤欢宫的人选我已经有着落,现在该讨论另一个问题了——谁才是幕后主谋。”
“幕后主谋?”言离忧和温墨疏异口同声,被楚辞揶揄眼神一瞥,双双微红脸颊扭开头去。
“这件事中你们只关注露面的芸妃却忽略了另一个十分重要的角色,如果没有那人,尹钧白不可能自己跑到凤欢宫。”眯起眼眸以折扇抵着颧骨,楚辞眸中一道寒光闪过,“那日在珑心殿与君老板交手的高人,我们都推测他是某个人的影卫,假设这个影卫效命于芸妃或者与此事有关的幕后主谋,那么一系列事件就解释得通了。然而这样一来我们就将面对一个糟糕局面,如果假设不成立,我们只需找个功夫不错又有头脑的人盗来解药便可;如果假设成立……想要在那影卫的眼皮底下偷药,失败的可能有九成,即便君老板出手也很难做到防御偷药两不误。”
“一旦失败,钧白必死无疑。”言离忧麻木接道,秀拳紧握。
楚辞挑唇,意味深藏的眸中带着一丝期待神情,全然没有对其他人生死的点滴忧心。
尹钧白把遭遇透露给言离忧是反复犹豫后才做出的决定,于他自己而言无论怎么选择都是艰难的,但对某些人来说,无论他如何决定,结果并没有多大区别。
“那男人看起来软弱怯懦、不堪一击,如果他没隐藏好被言离忧发现怎么办?”
熏香袅袅的凤欢宫内,蓝芷蓉衣裙凌乱,伏在连嵩胸口把玩着洁白衣带,然而她使劲浑身解数仍不能调动连嵩半点欲念,甚至连看也懒得看她一眼。
“他不说,二皇子难逃一死,那毒药不是用来给小孩子玩的;他说了,自己要死,我保证三日内他们找不出解药,到时候君子楼追究起来,言离忧和二皇子都得担责任,毕竟人死在二皇子·宫里,且是因为保他性命。”连嵩懒散语气似是有些打不起精神,推开蓝芷蓉从软榻上坐起,幽暗中一道冷光泛起眼中,“言离忧所凭靠山无外乎二皇子和温墨情两人,要么折损其一,要么使两方矛盾分裂,不管哪个结局都会让言离忧失去优势,那时,你想怎么折磨她都随意,再不必惧怕有谁阻拦。”
见过太多次阴谋胜利,蓝芷蓉对连嵩的计划深信不疑,妩媚笑容愈发充满讨好意味,却也挡不住心底好奇:“二皇子死了也没关系吗?你才得温敬元信任不久就敢这么大动作,不怕温敬元心生畏惧疏远你?再说,这样做似乎对你没什么好处。”
“我不需要什么好处。”连嵩闭上眼,嘴角挑起的弧度难以捉摸,“只是觉得无聊,想看更多有趣的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