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姒月姬没起来床,小食也没做上,坐着轿子进的宫,顺路给王上买了一些五香花生豆、鱼皮花生、卤煮花生、花生糖、花生酥、阿胶红枣花生等。
按说姒月姬进宫后,应在殿外候着等着上朝,但姒月姬每日都是早早就去,在钓鱼殿准备好,以便王上一醒,就能伺候皇上起床、进早膳,然后再把他护送到大殿上朝。
但今日他显然没有那精力了,到了宫外都没下轿,直接让轿子把他抬进去,给人以一种恃宠而骄、不知天高地厚之感。
赶巧今日姬云继醒得早,闭着眼睛先往旁边抹,没摸到,又往脚下蹬了蹬,没蹬着。
姬云继的起床气夹着一股火,腾地就上来了。
姬云继为什么醒得早?他是被冻醒的。
每日夜里有太监把屋子烧热,姒月姬早上天不亮就会来,正是炭火小了、屋里开始变凉的时候,他都会加足碳,顺便把自己也烤热,之后再偷摸地钻进王上的被窝,摸摸手再摸摸脚,如果觉得手凉,就拿肚皮贴着王上的手,如果觉得脚凉,就贴着他的脚。
后来义弟们来了,常有人陪着皇上,姒月姬只要看看碳,把炉子烧热即可。
本来烧炭这些活应该是武天夺等一众太监来干,但武天夺他们毕竟是半路净身,专业不是伺候人的,姒月姬让他们留在皇上身边,目的也不是为了让他们专门伺候皇上,而是让他们保护皇上,与侍卫们的作用不同,是让他们保证皇上的日常饮食起居的安全,同时监视周围的人。武天夺等人毕竟人少,不过二十几个人,却要监视整个皇宫,已经是分身乏术。【1】 【6】 【6】 【小】 【说】
好在李福甄等人来了,不净身,不入宫女名册,就这样尽心尽力地伺候着。但他们也已经习惯了将贴身伺候皇上的机会留给姒月姬,因此晚上并不会留意皇上的情况。
说到底最主要的原因是姒月姬太独,不喜欢别人插手,能伺候皇上到人越少越好。
而昨夜皇上因为一直用着姒月姬,所以义弟们也没陪他睡。
多种因素综合到一起,于是,皇上,一朝天子,九五至尊,被冻醒了。
姬云继的起床气带着火焰喷发出来,他“啊——”了一声,没人理,又喊一声“人呐?”
梁上今日是于翔,探头往下瞅瞅,犹豫了一下,默认这事与他无关,又把头缩了回去。
结果皇上问他话了:“翔哥,月姬呢?”
于翔又把头探出来,“大概是还没来,可能昨日他受的伤有点重。”
姬云继愣了一下,坐起来,“伤得有点重?他怎么会伤得重?”
“我也只是猜测,我昨晚看月姬的状态,很虚弱,所以猜他伤得重。”
姬云继低头思索,把被子拉起来围到自己下巴,但后背还是露着。
他倒也忘了冷了,就只在脑子里拼命回忆昨晚姒月姬的状态,结果郁闷地发现,他并不知道昨晚姒月姬被鞭打之后是什么样,他都没看他一眼。
就算他喜欢虐姒月姬,他也只喜欢自己虐,别人欺负姒月姬,并不会让姬云继很开心。所以他没再看姒月姬一眼,直接就睡了。
居然有人敢伤他的姒月姬?!
但命令是他自己下的,他又不能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于翔又探出头,说:“皇上您先躺着吧,屋里有些冷。”
姒月姬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屋里本来就有些冷,于翔又提到了让皇上别受凉,加上亲眼见皇上裸着后背坐着,当时就急了。
他并非不能直立行走,只是没有力气,如今一急,就走得快了,步伐踉跄,昨晚刚分开,今晨就走出了隔世终得再见的气势,就差泪如雨下了。
“王上,你怎么?冻着怎么办?!”他一边焦急埋怨,一边想去搂他,又想到自己刚进屋,带着一身凉气,于是转而又拉过来一床被,把皇上围成个坐佛,紧紧搂在怀里。
姬云继勉强伸出一只手,就要拉开姒月姬的衣服看,一边问他:“你怎么受伤了?伤得如何?”
姒月姬随口回了一句:“没事。”就对外面高喊:“人呢?快来人!”
土豆、李福甄等人匆匆跑进来,急急忙忙在炉子里加足了碳,往被子里塞了好几个暖手炉,又给皇上喂了热姜茶,这才擦着热汗和吓出的冷汗跪下领罚。
姬云继安抚他们一番,说自己没什么事,把李福甄等人哄了回去。
这之后李福甄自然和土豆、武天夺好好商量了一下,意识到他们这是被皇上的好脾气给惯的,以后再不敢犯此错误了。于是详细制定了岗位职责,彻底落实岗位责任等,暂且不提。
且说姬云继又追着姒月姬问:“你到底伤得怎么样了?”
姒月姬已经在他额上试过几次,确认王上没发热,这才松了口气,无所谓地说:“没事。”又忽然一笑,“有个侍卫,居然练了内力,还长了不少。我受了些内伤,不过没什么大事。”
姬云继一听是内伤,握住姒月姬的手腕,拿内力一探,发现姒月姬确实受了内伤,不算轻,搁别人得去半条命,但搁姒月姬身上,也就是让他行动不便而已,估计明日,甚至今晚就能好。
他放下了心,但也心疼,让姒月姬陪他躺下休息。
“我身上凉。”姒月姬说。
“折腾这半天,我都出汗了,正好凉快凉快。”
姒月姬于是搂着王上躺下,在他身上一顿嗅:“我闻闻王上的汗味,嗯——真香!”
姬云继甩他一巴掌,笑骂:“滚!别占我便宜。”这一巴掌却比平时轻得多。
姒月姬的无赖劲于是上来了,“那我让王上占我便宜,”他把王上的头按在自己怀里,“让皇上好好闻闻我的味。”
姬云继于是后悔,意识到刚才那一巴掌打轻了。他想从姒月姬怀里挣出来,姒月姬却不愿意放开他。他想到姒月姬今日伤得重,便不与他计较,干脆搂住姒月姬劲瘦的腰身,把自己早起的精神怼在姒月姬腿上。一手则掐着他的腕,如涓涓细流般输入丝丝内力,为姒月姬疗伤。
“知道是哪个侍卫吗?”
“知道。”
“他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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